起來,她很有將這姐妹二人培養成固寵幫手的打算。
傅珺對這些卻全無興趣。
九月廿一,盧瑩問斬。
傅珺不曾去法場觀刑,而是將自己關在臨清閣的一間靜室中,安靜地抄了一天的佛經。
王氏的在天之靈,想必終能安然了罷。
雖然這公正來得遲了些,然而它到底還是來了,罪者伏誅,逝者洗冤,而身為生者的傅珺,卻不知該如何排解此刻的心緒。
除了一字一句抄寫經文,她想不出她能在這一天做些什麼。
她是無神論者,前世的她唯一信仰的便是法律。即便經歷了/靈/魂/穿/越這樣的事,也仍然無法抹去她畢生的信仰。然而此時此刻,她多麼希望她抄寫的這些經文,能夠將她心裡的內疚與釋然,盡數告知那個早已遠去的身影,讓她的靈魂得以安息。
她伏在靜室的小書桌上,凝神抄寫經文。大袖衫垂落在跽坐的錦褥邊緣,柔潤的筆尖浸滿墨汁,起落之間,她的心似亦跟著沉靜如水。
西風自槅扇外透進屋中,有木樨的香氣,隨風輕送。
驀地,一雙手輕輕覆了上來,寬大溫暖的手掌合握於傅珺的手上,隨後,她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在這裡。”孟淵從後擁住她,下巴輕輕抵在她的發頂,口中撥出的熱氣拂起她的幾根髮絲,有些癢癢的。
“嗯。”傅珺輕輕應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她覺得累極了。
許久許久以來,她一直都在拼命前行,向著那個既定的目標,向著她對自己、對王氏許下的承諾,努力地往前走著。
她放棄了許多,也隱忍了許久。
她不想說她走得艱難。
雖然事實上,她走得的確艱辛。
她沒有可以依傍的力量。她要對付的人太強大、太有權勢,就算她有個同行的父親,然傅庚選擇的路比她還要艱難百倍。
此刻回首,傅珺甚至不知道他們父女是如何堅持著走下來的。要扳倒如此強勁的對手,還要符合這個時代的道統大義,即使身邊有所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