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姨娘昨兒進了府。”
原來是吳晚的使喚丫頭,傅珺微微頷首。
納妾本就不算什麼正經婚事,且國公爺也不知怎麼知道了這事,親口吩咐不許鋪張,生生將這事只壓在二房,昨日吳晚進門,二房也只關起門來擺了兩桌酒,連個賀客都沒有。這般說來,吳晚這個良妾,倒與賤妾的待遇無甚差別。
心中思忖著,傅珺腳下卻是未停,在小丫頭們一片問好聲中跨進院門兒,又拾級而上。一時間,眾人眼中唯見那軟藍繡櫻草的長裙若煙水橫拖,輕藍墜流蘇的披帛更似碧水清波,飄飄灑灑便進了正房。
吳晚身邊的兩個丫鬟是頭一回進國公府,直看得摒聲靜氣,眼睛都直了,其中叫彩畫的那個望著傅珺離去的身影,眼神微閃,伸手便拉過一個婆子,悄聲問:“這位媽媽,請問一聲,方才進去的便是郡主娘娘麼?”
另一個叫彩琴的亦跟上來問:“那位太太真的便是那個得了太后‘大孝’匾額的勇毅郡主麼?”
那婆子用一種看鄉下人的眼光睨了她們一眼,方倨傲地道:“那可不?娘娘可是聖上欽封的異姓郡主,滿大漢朝再找不出第二個來,若不是郡主娘娘,哪裡能有這一身的氣派?”說著她便挺了挺胸脯,滿臉的與有榮焉。
彩畫的眼裡頓時堆滿了豔羨,咂嘴道:“嘖嘖,太好看了,郡主娘娘真真好看,像那畫兒裡的仙人一般。”
彩琴立刻用力點了點頭,眼中亦滿是豔羨之色:“往常我總覺得我們姨娘好看,如今見了郡主……”
“啊呸!”那婆子立刻啐了一口,壓低了聲音疾言厲色地道:“還不給我閉上嘴,滿口裡胡唚什麼?一個姨娘也敢與娘娘比,這話萬一叫娘娘旁邊的嬤嬤聽了,一頓板子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