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歸攏。閉了閉眼睛,現在還不是時候。如今顏鴻聲譽正盛,便是他自己上奏辭去太子之位,可真得讓天下百姓知道了,怕是也會疑心是他這個君主不喜而暗地裡做了些什麼。更何況,胤礽這兩年雖然長進不少,卻還沒有成長到可以獨當一面的地步,無論如何,現在的時機都還不合適。
沒有人知道這對父子倆在書房中到底談了什麼,只知道,康熙二十六年過去,迎來康熙二十七年之際,顏鴻依舊是大清朝的太子,只是,新年後的朝會上,惠妃所出的胤眩�約巴�蘸枰荒竿��牡斬�迂返i也參與到了朝會中,雖然只是旁聽為主,並不發表政見,卻也讓有心人看出了動向。
再加上一則有關顏鴻在外兩年因為一場意外而傷了命根子無法傳宗接代的小道訊息在世家貴族高官之間隱秘地傳遞開來,大家似乎也因此真得弄明白了為何顏鴻年前那番自請背後的深意。一個無法傳宗接代的太子如何讓這個王朝傳承下去,雖說可以過繼子嗣,可現在聖上健在,又有其他兄弟,又不是如前朝落魄到只能夠過繼子嗣的地步。
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地便被轉移了,二月,御史郭琇參奏明珠、餘國柱等結黨,一時滿朝譁然,隨著康熙雷厲風行地處置了明珠之黨的動作,一時朝中重臣人人自危,謹小慎微。而隨著明珠黨羽的覆滅,一直同明珠在朝堂中形成二足鼎立局面的索額圖一黨,便剎那間搖身一變一家獨大。加之,明珠事件之中,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子顏鴻依然深受皇恩器重,年前的那番自請辭去太子的風波便如春夢般了無痕跡了。
這一年,除了後宮中又有一名皇子誕生,卻是胤禛的同母胞弟胤禎之事讓皇宮添了喜氣,也讓顏鴻對康熙的失望又加重幾分,算計之心愈重了幾分之外,便也只有噶爾丹入侵之事添了些紛擾。轉眼間便又是四季輪轉,秋去冬來,迎來了康熙二十八年。
正月,康熙定下了第二次南巡的計劃,這次康熙南下卻是留下了太子顏鴻監國,身邊帶上了胤眩�拓返i兩個皇子。
臨行前前夜,顏鴻悄無聲息熟門熟路地摸到了康熙的宮殿,在這裡,梁九功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自然不會讓有心人探查到端倪。此時正是春寒料峭之際,顏鴻這番掩了行跡過來卻是沾染了一身的寒意。梁九功早已經準備好了盥洗用具,又備了熱水,待到顏鴻料理好自己,身上重新帶上了暖意,便只著了單衣進了房間。
康熙也只是簡單地著了單衣斜靠在床上,見到赤足而立的少年兒郎英姿勃發的樣子,就算某處已然興致盎然地叫囂著要將這個日益風華畢露的兒郎貫穿,卻仍然是不驕不躁不緊不慢地先拭乾了顏鴻沾染了溼氣的髮絲,這才在漸漸升溫的曖昧氣氛,噴張的慾念下,好好地飽足了一番。
雲消雨散,兩人彼此擁抱著,這樣子親暱而又纏綿,只是康熙的一句話卻讓顏鴻整個人顫了顫。
“南巡歸來,我再聽你的答覆。”
顏鴻周身氣息轉凝,他自然知道康熙這句話的含義,不過就是還不肯相信他為了這份禁忌的愛戀而願意放棄全天下最高貴的位置的決心,所以,此次南巡才會讓他留下監國,所以才會想要再一次地試煉他一次。
忍耐了足足一年,待到風波淡去,而隨著他回到皇城根腳下,威望影響也大幅度縮水後,才給出了這樣的試探,該說,不愧是帝王嗎?
難道他如今已經年近二十,房中除了裝模作樣添了的侍女之外,不要說福晉,便是任何一個親近的女人都沒有,還不足以讓康熙相信他的“赤誠之心”嗎?難道他頂住了滿朝文武的壓力,甚至願意背上男人最忌諱的“不行”的名頭,都還不足以讓康熙付出哪怕一點兒的愛憐嗎?
從康熙的懷中退出,顏鴻直起身子,被子滑落,露出佈滿了青紫痕跡的上身,一張俊顏卻是佈滿了寒冰之氣:“父皇,時辰不早了,兒臣先行告退。”
康熙雖然在顏鴻退出自己懷抱時,有瞬間的失落,可很快地他便打疊好自己的情緒,並沒有阻止顏鴻地離開。只是看到顏鴻挺直著背脊穿戴好離去後,突然覺出幾分索然。
康熙這一晚卻是沒有安眠,而另一廂的顏鴻在看到出現在自己房中已經露出了少年人的整容風華的胤礽後,並無驚異。只是,在胤礽的眸光滿帶著鋒利和掩飾不住的氣憤時,將領口理了理。
顏鴻拍了拍胤礽的手,讓他在桌邊坐好,給胤礽倒了杯水:“胤礽,你明日隨父皇出行,若是還是如此情緒外露,我都要懷疑,當初,我不在的這兩年,你到底是如何同父皇相處,贏得父皇的信任的。”
“哥!我自有分寸!”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