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弘雲終於放開他,幫他彈彈衣角,儼然一副大人對孩子的態度。
“哼,我姐被你帶壞了。”景玉頭一偏,氣呼呼的走了。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不是挺崇拜我的嗎,怎麼後來變成這樣了。”弘雲一直記得景玉是他的小跟屁蟲,小時候還因為和他分開哭過一回呢。
“因為你把他姐姐搶走了呀。”黛玉捂了嘴笑。
“那就,沒辦法了。”弘雲忍不住伸手在她臉上輕輕颳了一下,她笑起來的樣子沒心沒肺,可愛極了。
“我爹叫你過去說了什麼。”黛玉挽住他的胳膊,大大方方在自己家的院子裡散步。
“沒什麼事,叮囑我照顧好他的寶貝女兒唄。”弘雲輕笑,眉宇裡卻隱藏著一絲不自然。
林如海跟他半句都沒談到黛玉,跟他談的是在給三阿哥下套這件事情上所犯的錯誤。當時就驚的他冷汗連連,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居然留下這麼多的尾巴,若不是有岳父大人善後,怕早被人揪出來,再一次將十三阿哥府陷入皇上的怒火之中。
晚上林家又留了飯,等到天色漸晚,林如海發了話,讓他們速速歸家。賈敏看著女兒,眼眶泛紅,把她往弘雲身邊一推,“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岳母放心,我會照顧好黛玉的。”弘雲牽了她的手,這回沒有騎馬,陪著她坐了馬車。
“對了,到母親屋裡請安的時辰一般是怎麼樣的。”這幾天是福晉發了話,弘雲又纏人的厲害,請安都沒個準點。從明日開始,便不能這樣了。
“我還真不知道,一會兒問問瓊花。”弘雲的確不清楚,他老早就住到外院,幾乎是跟阿瑪同吃同住。給母親請安都是趕上什麼時候是什麼時候,反正也沒人挑他的理。
回府給福晉請了安,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招了瓊花來問,瓊花笑道:“格格和側福晉、庶福晉都是辰時過去請安,三個阿哥住在外院,都是旬月過去一回。”
黛玉點頭,對白露說道:“記得明天叫我,別誤了時辰。”辰時便是早上七點,意味著她早上六點就要起床。
等瓊花一走,杏果得了空湊過來,“的確是這個時間,她沒有弄鬼。”
黛玉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誰在這麼明顯的事情上弄鬼,不怕捱罵嗎?”
林家的丫鬟都沒看過所謂的立規矩,心裡不免擔心,只有黛玉一身輕鬆,自己當了多年米蟲,現在就當是上班了。這不是典型的錢多事少離家近嗎?無非伺候人吃飯喝水,又不用她肩挑手扛,有什麼可怕的。
所以心態一好,整個人的狀態就不一樣了。早起趕過去,人到的極為齊整,二阿哥的生母富察氏是位明豔的婦人,說話也極爽利,沒幾句滿屋子都是她的笑聲。
烏蘭格格的生母沈氏則是十分沉默,自從三阿哥閉門反省,沈家便因一樁錯處被奪了官職。在京城立不住腳,只得拋了多年經營,舉家搬回了老家。沈宜蘭臨走前哭的死去活來,想求姑母開口留下她借住十三阿哥府。沈氏哪裡敢開口,硬著心腸將她打發走了。
黛玉上前給兆佳氏倒茶,她接過茶含笑道:“趕緊坐吧,我這裡沒那麼多規矩,大傢伙說說笑笑打發時間而已。”
“額娘寬允,是媳婦的福氣,可正因為有福氣,才更應該惜福。大阿哥有差事要忙,我理當替他盡孝。”黛玉可不會真的傻呼呼的把人家的客氣全盤接下,你客氣,我也客氣,大家才能和和氣氣。
果然眾人都笑,富察氏便道:“咱們大少奶奶的針線活兒倒好,我這兩日細細看了半響,這針法竟是沒有見過的。難怪都說漢人女子的針線好,我原還不信,如今可是徹底信了。”
黛玉輕笑,“側福晉謬讚,原本也不是我繡的,我自小體弱,母親便沒讓我沾針線。只會最粗淺的針法,登不得大雅之堂,更不敢拿長輩的禮開玩笑。”
她所送的針線,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出自江南一派的針法。而且活計之好,絕不是一般閨閣女子所能繡出來的,都是以此為生的繡娘多年浸淫之下才有些功力。
這種事,你不得,他不說,也就罷了。本來也不是每戶人家的小姐都會針線,大家顧個面子不說破便是皆大歡喜。再說了,他們這等人家,都養著專門的繡娘,誰還指望靠媳婦幹這些活計呢。非要說出來,可就沒意思了。
富察氏本想給她挖個坑,料她新娘子面皮薄,不好意思說不是自己繡的,拱著她給馬上就要過生辰的福晉繡個觀音像什麼的,也省得過的太過快活。
沒想到,她竟大大方方承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