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她才放鬆下來,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烏蘭格格親自過來,說是昨天的荷葉雞和乳餅十分好吃,特意過來道謝。身後卻不見弘雲的身影,烏蘭卻沒提弘雲,只問她還有沒有什麼野趣的吃食。
黛玉想了想,“想野趣也簡單,這個時節野菜一定長的極好,採一些涼拌或是清炒。再不然下河撈條魚收拾乾淨烤著吃或是片成片和村民醃的鹹菜一起入湯也是極好的。鹹鮮鹹鮮的,這個時節吃很是開胃。”
烏蘭聽了,老實的點頭,還福了一禮,“多謝林姐姐,等我得空了,再來找你說話。”
烏蘭一走,黛玉手一伸,白露將她牢牢扶住。感覺到小姐手心的汗,也驚出一身冷汗。杏果跟著他們身後,似是自言自語,“奇怪,烏蘭格格身後跟著的人好沒規矩,容易擦這麼濃的香粉。”
溫如顏昨天吃了叫化雞,嫌不好聽,硬是改名成了荷葉雞。今兒又使人做了幾個,照例送了賈敏和隔壁的烏蘭格格,端著自己做的成果過來給黛玉獻寶。
“嚐嚐我這個徒弟的手藝,是不是可以出師了。”
黛玉已經恢復了從容,略嘗一口,連聲叫好。
“三小姐那兒,今天沒什麼事吧。”
“安靜著呢,忽然跟變了個人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早幹什麼去了。”溫如顏也使了人守在溫如婉的屋子外頭,加上黛玉的人,她是絕不可能再從他們眼皮下頭溜出去而不被人發現。
“我們下午出去釣魚吧。”黛玉忽然提議。
“會不會太曬了。”溫如顏有些猶豫,曬黑了出嫁的時候可不好看。
“不會,我都打量好了,就在大樹底下,有樹蔭,讓丫鬟們釣就行了,我們就是白看一場。再叫人去撈菱角,給我們剝著吃,生菱角可甜可嫩了,回了城可吃不到這麼鮮嫩的東西。”
“這敢情好,歇了響就去。”溫如顏拍著巴掌,很容易就被鼓動了起來。
“把這個訊息漏給三小姐,告訴守著的人,如果三小姐要出門,別攔著,使一個人偷偷報給我知道就行了。”黛玉私下叮囑杏果,安排完這一切,手心還是涼的,可是心緒總歸是平靜了一點。
現撈起來的菱角很嫩很鮮,黛玉使人給烏蘭格格送了一筐。白露性子穩,特別適合釣魚,不多時,腳邊的魚簍就多了幾條肥美的活魚。幫著溫如顏垂釣的丫鬟,一條都釣不起來,被溫如顏大加嘲笑。越氣越釣不上來,最後只好去請白露幫忙才沒空著簍回去。
他們出來的時間不短了,眼瞅著太陽也沒那麼毒了,溫如顏總算敢踏出樹蔭,拉了黛玉去看野花野草,又聽說高粱杆是甜的,死活要扯一根起來嚐嚐。
“這東西就是嚼個甜味,比甘蔗還不如,你嘗可以,別在這兒嘗,讓丫鬟們帶回去,切成小段,在屋裡嘗。”黛玉見溫如顏又對豆娘起了興趣,趕緊拉住她。
“小心別撲到田裡,摔個一嘴泥。你撲它幹什麼,又不能吃又不能養,不就是看看嗎?它在這兒飛,也不妨礙你看。”象豆娘這一類的,蝴蝶也好,蜻蜓也好,翅膀上有一層天然的形成的鱗粉,人類的手觸控之後,破壞掉了鱗粉,便不能飛了。
你以為你只是玩玩就放了生,實際上,你放生之後就是它的死亡之時。自從知道了這件事,黛玉便從來沒有用手摸過他們。
“你告訴我,是不是溫如婉有什麼問題?”四周都是農田,一眼可以看穿,不用擔心任何人偷聽。溫如顏藉著追豆娘,把丫鬟都甩到了後頭。
黛玉沉默了一下,溫如顏越發肯定了,“你一個下午都在心緒不寧,時時盯著路口,你在等什麼?”
“溫如婉明知道我們下午出門,她卻沒有跟過來,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黛玉不確定自己想的是不是對的,不敢隨意說出來。
“弘雲阿哥沒來,她過來幹什麼?”
“可她怎麼會知道弘雲阿哥不來呢?”黛玉的確是在等,可是訊息雖然有,卻都是溫如婉安份守紀,沒有踏入房門半步的訊息。這不對勁,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是啊,她又不知道還有誰,按她的個性,怎麼都會跑過來看看纏住我們才對。怎麼這麼老實,難道是真病了。”溫如顏很快甩開自己的想法,從小到大,溫如婉就喜歡說自己身子不好,可真正病的臥床不起,幾乎從未有過。
“如果她得償心願,當然就不用再出門了。”黛玉有些艱難的說完,只希望自己猜的不對。
“得償心願,她,她……”明明是夏天,溫如顏卻覺得寒氣從心底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