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每人手裡拿著一式的百鍊流星錘。六個人腳一落地,迅速呈半圓形扇面排開,將手裡的流星錘擺出趕月的姿勢。
“怎麼是你們六鬼?琅琊莊莊主不來嗎?”流行雲看著比他矮下多半個身子的六個人,稍挪動了一下步伐。
“我們琅琊六鬼早就想領教墨筆書生的功夫,近幾年得了莊主很多教誨,咱們正好切磋切磋。若是你真將我們六鬼送下地府做了鬼,莊主自然來會你。”六鬼之首大頭鬼說。
“只是,我們莊主始終有一事不明,琅琊神莊與墨門素無仇恨,為何墨筆書生每隔兩年就來拜莊呢?”赤目鬼雙目赤紅,齜牙一笑。
“虧心事做多了,自然有人來主持公道。”流行雲倒退數步,開啟一個墨盒,取出墨如意,將如意的筆端蘸滿黑墨,但見黑色的毛筆迅速漫染上一層金黃。
六鬼突然飛速的轉起來,以流行雲、黑子二人為圓心,六條人影眨眼轉成一道人牆,將兩個人困在中間。同時,上下左右幾個方向傳出流星錘的破空聲。
“叮噹!”兵器碰撞的火花和尖銳刺耳的聲音不斷傳來。
琅琊六鬼經過了琅琊莊主的特別訓練,身形詭異,再加上本來身材就矮小,流行雲和黑子一時無法破了他們的圍困。但論功力,他們幾個也不佔上風。
流行雲按捺住剛才的浮躁,定了定心神,五指拳握,雙指彈開,手中的墨如意金芒一閃,朝人牆而去。
“噗——”打入肌肉的聲音,一人哀叫出聲。
同時,一個飛錘從頭頂直奔黑子的天靈蓋。黑子閃身躲過,身後哀叫著的白髮鬼的錘脫手,正好打在了他的後背。
白髮鬼成了鬼,也拉去了黑子的半條命!
一口鮮血噴出,黑子眼前一暗,險些躺倒在地。
“成直——”流行雲驚呼。墨如意金毛乍起,突然向四外爆射出數枚銀針,趁著五鬼慌亂,他抱起黑子飛撤出圈外。
雲山書院。
脂顏這段日子愜意的很,在書院裡幾乎成為眾星捧月的人物,尤其是那幾個曾經被她邀請打擂的學長更是殷勤備至,一有機會就旁敲側擊的詢問蘭兒的情況。
其他的人聽說錦蘭已經選擇了意中人也就黯然作罷了,只有一齋的秦永才痴心的厲害。
“脂顏,秦某愛慕錦蘭小姐多時,脂顏能不能幫忙成全?”秦永才最近總是跟在她後邊不死心的詢問。
這個黑子也不知道去哪裡了,要是他在也能幫自己擋檔這些人啊?
側臥在一處大石上,心裡想著黑子,顏兒隱隱的感覺到一些不安,不知為什麼,彷彿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
“脂顏,秦某不才,願意照顧錦蘭小姐一生一世。”
不睜眼也知道是秦永才的聲音,顏兒皺著眉,很不悅,這個男人怎麼這麼難纏,居然比那個廿朝安還磨人?對啊,廿朝安最近倒安分許多了。想起這個人,再看看眼前的秦永才,顏兒不自覺的對比了一下,廿朝安雖然可惡,但還是比這個秦永才要好一些。
“脂顏,脂顏,你看,蘭兒給我繡的帕子——”梁山伯興沖沖的走過來,手裡獻寶似的拿著一條白絲帕,上邊繡的是兩隻翩然飛舞的蝴蝶——這條帕子蘭兒繡了很久的。
秦永才看著梁山伯手裡的帕子,猛的上前搶在手裡,不相信似的看了一眼,上邊赫然有紅線繡的蘭字。
“原來脂顏說的那個人是你,你就是蘭小姐喜歡的人!”秦永才絮絮的低聲重複著:“你就是蘭小姐喜歡的人……”那條帕子從他的手裡滑落在地,眼角黯然的閃過一線瑩光。
“梁山伯,你可向家中父母稟明瞭你和蘭兒的事情?準備何時說媒?”顏兒將歪臥的身子坐直,問梁山伯。
“這個——前幾天已收到家父的來信,家父定要親自過目,說要看看是誰家閨閣。”梁山伯彎腰拾起地上的帕子,撣撣土,小心的收進懷裡。
梁山伯和蘭兒若能喜結良緣,顏兒就算完成了一件大大的心事,眼看離成功只差了一步,她現在狀態放鬆。
重新臥下,輕輕嗅著鼻尖草葉的清香,想著就此能寐一會也不錯。
“我看,錦蘭的婚事怕是不會太順利!”廿朝安從青石旁的花叢裡站起,他和顏兒剛才只隔了一道花草之牆。顏兒臥在花陰下的青石上,而他則躺在花陰內的草地上。
“你怎麼知道不順利?”顏兒問。
“因為梁山伯的父親是有名的古板守舊之人。”
“你認識他的父親?”
“何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