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平民憤。只是眼下王浚還是朝廷任命的幽州軍政長官,惡性還未顯露。
在接到藩王作亂的訊息後,王浚立即將自己的女婿段部鮮卑首領段務目塵召來商議。“賢婿,這是東海王來的書信,你來看看!”段務目塵心中一驚,拿起書信一看。果然是東海王相約王浚起兵。
“賢婿,你怎麼看這件事?”王浚看著段務目塵看完之後沉默不語,不禁有些著急的問道。
“岳父大人,東海王的謀劃還算完全,這件事我們可以試試。前面有齊王三人打頭陣,按照東海王的計劃,我們說不定能跟在後面坐收漁利。”段務目塵身為段部鮮卑的首領,他對晉朝內部的情況可謂是一清二楚。
事實上他早就有些躍躍欲試,如今段部鮮卑其所統三萬餘家,控弦上馬四五萬騎,實力強悍。以前部落不少有識之士都想趁著中原王朝大亂之時,入住中原,而段務目塵卻知道時機還未成熟,他一直壓制著部落內的野心家。
而這次由晉朝王爺掀起的反對太子的統治的叛亂,確實給鮮卑人提供了一次極大的機會。
“賢婿也這麼看?”王浚摸了胸前的鬍鬚,皺著眉頭問。
“怎麼?岳父大人難道有何不妥嗎?”
“賢婿非中原人士,不知太子底細,此人絕不簡單,以齊王等人的實力頂多給他製造一些麻煩,至於想要掀翻司馬遹的統治,恐怕得藉助外力!”
“外力?”
“不錯,這也是東海王為什麼拉攏我們的原因,要想打敗朝廷的精銳宿衛軍,就必須靠你們鮮卑鐵騎!”段務目塵聞言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他等這個機會也等了很長時間。
“現在太子麾下兵精將廣,恐怕其他藩王翻不起什麼大浪!若想成事還得依靠胡族鐵騎,賢婿,眼下你們段氏鮮卑可以籌集多少兵力?”
“岳父大人,如今朝廷跋扈兇猛,有甲士勁卒十多萬人,恐怕三位王爺的藩國軍士抵禦不了這些精銳。請岳父允許我返回段氏鮮卑,帶鮮卑鐵騎殺返,以赴國難!
王浚有些遲疑,“段氏鮮卑能保證發兵嗎?即使你們能來,太子麾下的廂軍、宿衛軍士兵勁速如風雲,鮮卑鐵騎能打得過他們嗎?……”
看到這裡,段務目塵有些著急,他早就盼著天下大亂,好讓鮮卑人成為一方霸主,豈能因王浚而退縮?
“岳父大人此言差矣!此次三王叛亂就算不能打敗太子恐怕也能極大削弱對方的勢力,若是岳父能乘機率鮮卑騎兵,聯合幷州的匈奴人一起,就能瞬間聚起十多萬胡族騎兵大軍,到時就算太子有三頭六臂恐怕也擋不住胡族騎兵的衝擊!”
“東海王越雖然只是皇室遠親,但他對帝室立有殊功,曾參與誅殺權臣楊駿,因此威恩光洽,四海欽慕。若是您跟隨東海王起事,我們鮮卑人會聞命而動。況且,司馬遹那個堅子,被天下世家嫌棄,他怎能與您爭鋒!岳父大人此次乃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兵馬一動,示威於人,萬一能僥倖攻佔洛陽,威權不就在您手中了?太子麾下雖號稱悍勇,但比起鮮卑、烏桓鐵騎等還差得遠。希望岳父大人您鎮撫士眾,安靜以待,小婿立即返回段部鮮卑後,整頓兵馬,並聯絡烏桓部落,隨時準備支援岳父大人!”
王浚聞言大喜,立即派段務目塵返回鮮卑部落徵集部隊,準備起事。
晉惠帝元康九年末,公元299年,自我膨脹的司馬穎在鄴城正式宣佈起兵討伐太子司馬遹,並廢掉侄子司馬遹的皇太子位號,這下給了太子司馬遹以口實,雙方正式開打。
在成都王起兵沒多久,與司馬越近宗的晉朝宗室、幷州刺史東贏公司馬騰和安北將軍王浚共同密謀,準備率鮮卑、烏桓、匈奴等十多萬人,起兵反對司馬遹。
此時身在晉陽的匈奴大首領劉淵也覓得時機返回了五部匈奴,蛟龍終歸大海。劉淵一回到左國城,劉宣等五部貴族馬上奉上大單于尊號,建都離石,擁眾五萬。
剛剛擺脫司馬氏控制,劉淵立即將部下找來商議,其堂叔祖劉宣等人勸道:“晉朝無道,一直像使喚奴隸一樣使喚我們匈奴五部。現在司馬氏父子兄弟自相魚肉,是上天給我們匈奴人光復大業的機會。違天不祥,逆眾不濟。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望大單于三思!”
劉淵何其聰明之人,馬上借坡而下,他嘆言道:“你說得太對了。帝王之業怎有定數呢?大禹出於西戎,(周)文王生於東夷,天授有德之人啊。現在我們有強兵十萬,皆可以一當十,鼓行而摧滅晉朝,有拉朽摧枯之勢!做好了可成漢高祖的大業,做不好也不失曹魏的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