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言,可是今日看你,好端端坐在這裡,深夜又能探母,如何有一絲病重的樣子?欺瞞於我,你到底是打了什麼鬼主意?別以為你是駙馬,我就不能對你如何,說到底,你還是我的兒子。”
謝大老爺怒氣衝衝的吼完,就看謝寧直勾勾的看他。
“你看什麼!竟然還敢給我發呆,你還可曾有一絲尊卑禮法?小時候我便說你不能放在蔣氏那個糊塗婦人身邊教養,她偏是搬出了蔣家,搬出了賢妃。如今看來,當真是不妥,她就將你養成這般目無尊長的性子?”謝大老爺越看謝甯越是不喜。他不是隻有這一個兒子,雖然謝寧是原配嫡出,可是他就是看不上這個兒子,一點都不像謝家人。性子冷淡漠然,也不高大健碩,雖面冠如玉,可是男子又豈是講究好看與否?如今更是沒了什麼好的前途,任由他娘那個無知婦人攛掇,娶了安瀾長公主,稍有能力的人家,誰會娶一個公主?這般想著,謝大老爺更煩悶了。看謝甯越發的氣不順。
“孩兒沒有。”謝寧也不過多分辨,只是四個字,冷冷淡淡。
“沒有,沒有。你不要以為,你年紀大了,我便不能打你,你欺上瞞下的是要構陷誰?你給我說。”謝大老爺越想蘭姨娘的話越是覺得她說的對,明明沒有大礙卻又要裝作病重,必然是有什麼貓膩在其中,說不準,那場事故還真就是一個簡單的小意外,而她正想借著這個小意外,來陷害哪個,其實說“哪個”也沒有什麼意外,基本便可定為鴻兒。
鴻兒處處強於他,除了不佔一個嫡長,哪裡不是更勝一籌?也難怪他如此忌憚,自小到大,他可沒少做構陷鴻兒的事兒,兩人不過只差三個月,可是當真是十分不同。
謝寧聽他這般說,有幾分不可置信,不過又一想往日裡蔣氏提到這位主兒的態度,便是生出幾分的瞭然。當真是有一個父親這般的不信任自己的孩子麼!果然還是她見識太少了。
“我沒有必要那麼做。”
許是謝寧冷淡的態度激怒了謝大老爺,他狠狠的踹了謝寧一腳:“誰準用這樣的口氣和我說話的?”
謝寧不防,一下子被他踹倒,直接就咳出一大口血。
謝大老爺一下子呆住了,阿碧本是站在謝大老爺身側,連忙衝上前:“駙馬,駙馬爺,奴婢扶您起來,奴婢扶您。”
謝大老爺本以為謝寧是裝的,可是正是因為他這一腳,謝寧竟是咳血了,他心裡有幾分的慌亂,不過還是強自鎮定了下來。
“他這是怎麼回事兒?”
阿碧哭得厲害:“大老爺,奴婢不知道、不知道您聽了誰的攛掇過來發火,可是駙馬爺是真的傷的厲害啊!這內傷又哪裡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阿碧,不要說了。”謝寧的語氣還是淡淡的,不過卻似乎虛弱的緊,他將身體的重量的放在阿碧身上,彷彿站都站不穩。
謝大老爺看謝寧臉色蒼白,那語氣雖然是淡,但是變相的說,也可算是氣若游絲。他後退了幾步,生怕被沾染上病氣兒。
“咳,既然、既然你身子不好,那就好好的養著,沒事兒不要亂走了,免得給旁人造成困擾。”言罷,謝大老爺迅速的出門,甚至不提為謝寧找一個大夫。
謝寧待他走遠,站直身體,默默的望著謝大老爺的背影,問道:“這就是……父親?”
當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她爹雖然沒有兒子,只有她一個女兒,可是卻將她當成掌上明珠,將畢生所學悉數教予了她。而這位,明明知道自己的兒子落馬,他卻是狠心的踹了過來。
阿碧連忙檢查謝寧的身體,“主子怎就能任大老爺踹您?您要不要緊?怎麼會吐血呢?奴婢去找大夫……”
還不待阿碧動作,謝寧開口:“我沒事,剛才,不過是嚇唬他而已。”
阿碧驚訝的看謝寧,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
“昨晚我去見母親,只要有人上心,必然會有長輩來見我,雖然我沒有猜到是誰,但是做戲總是要做全套的。本想假裝咳嗽吐血,誰想,他倒是給了我這麼一個好機會。當真是一個好父親。太體貼了。”謝寧嘲諷言道。
阿碧囁嚅了一下嘴角,想說什麼,最終沒有言語。也許她娘說的對,小主子是真的被寒了心吧,如若不然,又怎會如此。往日裡她不爭不奪是念著那份情誼。可是如今,他們已經不把她當成一家人了,也將小主子對他們的感情消耗殆盡,接下來,小主子當真會脫胎換骨吧?
阿碧不曉得這樣好不好,可是又覺得,在謝家這樣一個虎狼之家,小主子能夠強硬起來,對他們這一房,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