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八小姐引到秦大公子面前;不是說那三貞被人勒過脖子嗎?弄一根帶著血的腰帶丟在附近,引著馬大人過去檢視。”
空明答應了,又憂心忡忡地問:“房裡的香油滿了,這兩日不發賣,就沒處擺放了,庵主,您說,要不要叫買家來抬走香油?”
淨塵眼皮子一跳再跳,那些香油都是雁州府有頭有臉的人家送來供奉佛前的,若是瞧見弗如庵偷了那香油,她這庵主之位就坐不穩了,忙慌地說:“這事不急,沒處擺放就多燒一些,回頭將賣香油的賬冊送到我房裡來。”
“是。”空明答應下來,便向外去,待到夕陽餘暉落下、弗如庵籠罩在漆黑中時,空明才收不久的小弟子躲在禪院外看了許久,待聽人說秦大公子獨自去了送子觀音殿裡,終於等到凌家八小姐帶著兩個丫鬟獨自在一蓬瑞香花下踟躕,忙慌走了上去,打了個佛號後,說道:“八小姐,秦大小姐請您去送子觀音殿裡說話。”
凌雅崢拈著一株瑞香花輕輕地插在鄔簫語烏髮中,臂膀沉甸甸的抬不起來,疑惑不解地問:“沒事去送子觀音那做什麼?”瞅著花影瞳瞳的弗如庵,尋找送子觀音殿的位置。
小尼姑抿著嘴搖頭,笑嘻嘻地說:“八小姐只管去就是了。”說完,腳步輕快地就轉身去了。
鄔簫語伸手扶著頭上瑞香花,亟不可待地說:“小姐,秦大小姐相請,咱們還是快些去吧。”
“走。”?
☆、第25章 越來越渾
? “小姐,這不是去送子觀音殿的路。”聽見一聲老鴰叫,鄔簫語哆嗦了一下,聞著前面紙張燃燒後的乾燥焦味,心裡打起鼓來。
“哼。”凌雅崢哼笑一聲,秦舒會去送子觀音殿?實在是天方夜譚,看來,是有人收買了弗如庵裡的小尼姑,是誰呢?
“小姐?”鄔簫語著急地喊了一聲,被梨夢拉住後,偷偷地撇嘴。
凌雅崢瞥她一眼,眼前晃過今兒個一直盯梢的粉色身影,且據今日見聞,凌尤勝前來責問她慫恿凌古氏對謝莞顏用刑的事就是穆老姨娘設計出來的,“梨夢,找個小尼姑,叫她跟七小姐說,三小姐在送子觀音殿裡等著她呢。”
“三小姐?”梨夢稍稍詫異了一下,原來凌雅嫻跟凌雅文十分要好?忙慌答應著就去了。
凌雅崢依舊帶著鄔簫語向停放著謝莞顏的小院去。
“小姐,那不乾淨。”鄔簫語軟軟糯糯地喊了一聲,離著那院子越近,心跳得越是厲害。
“走吧,姓謝的一輩子,最乾淨的就是這會子了。”凌雅崢直直地走進那偏僻的院落,隔著老遠就聽見凌尤勝的啜泣聲,待進去了,便見簡陋寒酸的屋子裡凌尤勝滿臉淚痕地坐在火盆邊。
凌尤勝瞅見凌雅崢,抬起頭來,嘆道:“嶸兒沒露過面,崢兒是來給她上香的嗎?”
“不是。”凌雅崢說著,蹲在火盆邊,扯了一把黃紙丟進火盆中,“那藥方……是不是給母親吃的?”
凌尤勝嚇了一跳,擱在火盆邊的手一時來不及拿開,燙出一串水泡,睜大眼睛說道:“誰跟你說的?不過是瞧著你母親沒了,木已成舟,才將嶸兒換來的。”說完,狠狠地盯了畏首畏尾的鄔簫語一眼。
“沒人這樣說,但人人都是這樣暗示我的。”
“這人人是誰?”凌尤勝睜大眼睛。
凌雅崢苦笑道:“沒了母親,只剩下父親了——父親千萬別像其他人說得那樣才好。”
“其他人是誰?馬塞鴻?程九一?”凌尤勝想起今兒個跟馬塞鴻討要藥方不成,眼皮子亂跳起來。
“……人家說,那方子劑量古怪,興許去城裡藥鋪打聽打聽,就打聽出來了。”凌雅崢諱莫如深地抬頭,見凌尤勝做賊心虛,越發要嚇唬嚇唬他,“當真不是母親?”
“……不是。”凌尤勝生恐凌雅崢問出究竟是寫給誰的,屏氣地看她。
“是也好,不是也罷。父親千萬保重,別叫人當真查出來,不然,我們兄妹四個全完了。”凌雅崢懇切地望著凌尤勝,抓起一把黃紙撒在火盆中。
盆中的火忽然竄了起來,凌尤勝忙向後退去,聞到些許焦糊味,就向自己眉毛上摸去,聽見紛至沓來的腳步聲,忙轉頭去看,覷見馬塞鴻帶著人又抬了一人進來,疑惑地問:“這是誰?”
“跌下山崖的小尼姑。”馬塞鴻指點著人將那奄奄一息的小尼姑停在謝莞顏身邊。
凌尤勝騰地站起身來,怒道:“不可,這是莞顏的靈堂,豈能叫個小尼姑搶了她的香火?”
馬塞鴻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