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閃現一座華麗的高樓,依山傍水,尋常人不敢輕易接近。
當時她和太子互無情愫。
兩個人話不投機半句多,連吃飯都是錯開時間。
果然,感情是由不得人控制的東西。
“啟稟太子。接到線報,已把對太子不利的人抓拿歸案。”帶頭侍衛說完側開身子,讓出了一條道。
薄澤玉和穆曉曉不約而同的將視線固定在了其後出現的男子身上。
兩個侍衛拿刀就在他脖子上,他卻一定也不害怕,嘴角帶著笑意,如彎彎的月牙,琥珀色的眼神宛如黑夜中的瑪瑙,修長高大卻不粗狂的身姿踱步向他們走來。
“安正浩?!”穆曉曉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天啊!他們怎麼知道是安正浩傷了太子,皇宮裡的人果然深藏不露。
薄澤玉鬆開摟著穆曉曉的手臂,只著單衣,不卑不亢的走向他。
冰冷孤傲的眼睛彷彿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烏黑的頭髮,散在耳邊,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
兩人相隔一臂距離。
“你輸了?”薄澤玉肯定的說。
安正浩對他的話不屑一顧,嘴角總是掛著虛偽的笑容。“還沒有結束,至少我知道你為什麼持有鴻淵。”他對此事念念不忘。
“嘴硬!”薄澤玉抬起手臂,“來人,把他帶下去。”
穆曉曉還以為安正浩會反抗,沒想到他竟然乖乖的跟著走了。
看著一切發生的若千里一點也不著急,若是安正浩真有那麼容易被打敗,他就不是安正浩了,趁大家沒有注意她,若千里悄悄往後門走了。
“太子!”穆曉曉走到他身邊,好奇的問,“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殺了他。”薄澤玉不假思索的回答,餘光撇到氣色不佳的穆老爺。
他一如既往,拉起穆曉曉白皙的手,“走,我們回宮。”
回宮?穆曉曉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抽出被薄澤玉握住的手心,遺憾的說:“不了。”
“為何?”薄澤玉不解的問。
穆曉曉望著他明亮的眼眸,悲傷油然而生,如果你是我的,該有多好。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麼悲傷,“我答應爹爹了,要和他回穆府。”
她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爹爹,自古情誼兩難全。
穆曉曉不是聖人,她也希望能和自己愛的人廝守。
所以,我離開你,不是因為我不愛你。
“那我跟你走。”幾乎沒有任何停息,他不假思索的抓住了穆曉曉顫抖的手。
“真的嗎?”穆曉曉的眼裡閃著別樣的光彩,她很早之前就想問他能不能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和我走。沒想到他主動說了,太好了。
薄澤玉看著她眼中的光芒,連內心最後一點不確定也一掃而光。“真的。”他從小視作責任的江山與穆曉曉相比簡直不值一提,再說父皇身體硬朗,他想要接替皇位還有好長一段日子。
“哈哈!”穆曉曉開心的跳到他身上,重傷未愈的薄澤玉非常勉強的抱住了她。
這時候不解風情的侍衛長走了過來,無視穆曉曉和薄澤玉親暱的動作,一本正經的說,“太子,請馬上跟我回宮。”
穆曉曉看到有人來了,才發現自己做了多害臊的舉動,一把推開薄澤玉,澀生生的躲在後面。
被她推了一把的薄澤玉覺得自己快吐血了,怨念的瞪了她一眼,強忍著五臟六腑的不適說,“你先走,我馬上便來。”
“微臣恕難從命!”侍衛長雙手抱膝,半跪在地上,“想必您一路上看到了不少通告!皇上前前後後下了五道皇命召您回宮。”
他平淡的敘述,讓躲在身後的穆曉曉嚇了一跳。五道皇命?!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而是一路上她真的沒有看到皇榜啊!不應該啊,五道皇命的話皇榜應該張貼在大街小巷,她沒道理看不到啊。
反應慢的她絞盡腦汁之際,終於摸索到一絲線索。
有天晚上,她和太子在路上走,她卻是聽到了掀紙頭的聲音,當時她以為是自己的畫像,現在想來,那是皇榜!上面畫著的不是她,是太子啊!
後知後覺的穆曉曉終於縷清了所有事情。
她剛想說太子太大膽了,連皇榜都敢揭。手還懸在半空,身邊早就空無一人。
“太子呢?!”穆曉曉兜兜轉轉在二樓看到了他,沒走幾步又看到被太子高大身軀擋住的穆老爺,兩個人面對面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