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還是一場空。他自認為看人很準,比如他一眼就看出陳星蕊和穆曉曉是男扮女裝,還有在陳星蕊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喜歡上吳起韜時,徐勝宇就先一步看出她的女兒心思。
然而太子爺的想法他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大膽,快回答太子的話。”侍衛長見他遲遲不說話,穿著沉重的盔甲,晃動腰間的佩刀想要嚇嚇他。
他自以為是的行為引來薄澤玉不屑的斜視。
自知逾矩的他低下頭,站回原處。
徐勝宇雙手抱拳,“還有七日便是初試。”
“好!”薄澤玉收了收手臂,更緊的抱住穆曉曉,“把他帶走。”上一秒還客氣的太子爺,下一秒就將他變成了階下囚。
侍衛長為了挽回顏面親自為他上拷。
“等一下。”個性強硬的陳星蕊一把推開他,敢怒不敢言的侍衛長再次悻悻離開。
“太子!不可啊!科舉三年一次,錯過了這次,他又要等三年了。”陳星蕊下跪幫忙求情。
“我有說過不讓他參加科舉嗎?”薄澤玉冰冷的眼神射出無數小刀。
陳星蕊仔細想,好像是沒有這麼說過。轉念一想,不對啊!帶去太子府後錯過科舉怎麼辦?她眼神一變,堅定的看著他:“七日後,你就會放了他?”她不確定的問。
“恩。”薄澤玉首肯,“若是他配合明日就能離開。”話鋒一轉,“不配合就等在太子府呆一輩子。”說完對侍衛長使了一個眼色。
得到訊號的侍衛長對陳星蕊欠了欠身子,“太子妃得罪了。”筆直的越過她,將徐勝宇抓了起來。
陳星蕊滿面愁容的站起來,長方形大眼睛顧盼有神,“徐兄,是我連累了你。”若不是她惹惱了桑瀾他們一行人也不會落得如斯田地。
徐勝宇並無反抗,乖乖的拷上了手鍊腳鏈,背脊挺直,好像在這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不必為我擔心,我和你不同,不會為了別人犧牲自己。”
陳星蕊一雙大眼睛瞪得圓圓的,驚訝的說不出一句話。難到他早就醒了,她和穆姐姐說話的內容都被他聽到了。
眼神中驟然暗淡,徐兄一定會覺得她是沒有操守的女子,分明已經嫁個了太子,還心心念念別的男人。
她的一舉一動徐勝宇看在眼裡,馬上就解讀出來。低沉的聲音如沉寂了百年的寒冰,畏寒且冰冷,“你不必覺得難堪。我們彼此彼此。”愛慕有夫之婦的他也非善類。這麼想來他們還挺般配的。
被帶走前,他留下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裡面是陳星蕊想破腦袋都看不透的心思。
跟著他的背影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
他是什麼意思。是說她很不堪,而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嗎?
怎麼覺得,他好像是在罵自己。
陳星蕊撅起嘴巴,對他心生埋怨,虧得剛才她向太子求情。拍拍膝蓋處的泥土,搖晃著身子跟著軍隊走了。
將書生和桑瀾帶到安全之處的戵璞毫無停歇的準備走了。
“她會怎麼樣?”一路裝睡的書生終於按耐不住,在他臨別之前說出了疑慮。
戵璞倒是有幾分驚訝,他本以為他會裝睡到底。想不到還有些良心,便和他多說了兩句,“處罰是逃不了,命應該能保祝”依照他對太子的瞭解,陳星蕊一定完好無損繼續做太子妃,只是話到了嘴邊卻變了味道。
他尋思著一定是和穆曉曉在一起久了,變得愛多管閒事。這幾天來,他一直躲在暗處保護穆曉曉,他們幾人之間的愛恨情仇他最清楚不過了。
“那你帶我回去。我親自和太子解釋。”書生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因為血液不流通又跌倒在地,扶著腦袋蹙眉閉眼。
“你真的想幫忙。”戵璞突然想給他一個機會。算是考驗他和陳星蕊的考驗。
“我手無縛雞之力,能做什麼?”書生顧影垂憐,他也不知道這樣的自己何德何能讓陳兄,不,陳姑娘如此對待。
“你把她綁起來。”在他思緒飄零時,戵璞從腰間拿出一根繩子丟給書生。
白面書生拿到繩子先是一愣,然後看著到底昏迷的桑瀾,閉著眼睛靜謐的她美如畫。“桑瀾姑娘。”他依舊痴心念著。
“你如果有信心將她綁到太子府就能解她燃眉之急。”戵璞又說,“一切都在你的一念之間,你想救誰?”面對他的步步緊逼,書生一時說不出話。
一個對他情深意重,一個他願甘倒塗地。
自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