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小花既緊張又期待,在前一晚竟然失眠了。這天早早的起來就開始收拾自己,務必使自己看起來精神飽滿,給他們留個好印象。在心裡一遍遍的進行演練,描摹,務必讓自己看起來自然大方。還時不時的向門口瞧上兩眼,聽到門口有動靜就緊張兮兮的看過去。
不到中午,許家來的人就到小花家了,也是來了六個人。著六個人有老又少,老的看起來有些威脅,想來就是他們村裡那些能說到上話的人,少的不知不誰,按規定應該是他們家的親戚了。
一大早的時候小花的兩個爹爹和幾個哥哥們,還有請的村裡作陪的人都在門口等著了,等他們一到,就熱情的把他們請到屋裡。來的人有些是孟家莊有頭有臉的人物,經常辦這樣的事,對這事也都比較熟了。其中有兩個還和小花家請的兩個作陪的人相互認知,兩方廝見之後,很自然的就相互攀談起來。
小花今天不用幹活,她的主要工作就是在這邊人身邊端茶倒水,說起來也就是讓許家來的人相看相看,回去和許家人說道一二。
小花雖然已經活了二三十年了,但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平時看別人這樣不覺怎得,到自己了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人是很奇怪的動物。等到看到那些人真的到了,小花一顆心反而靜了下來。很自然的到屋裡給他們準備茶水,靜靜等著他們打完招呼坐下來。
這些人辦這事辦的多了,對一些安排也很有經驗。從外邊進到屋裡看到小花,大家也就知道小花就是許家要聘的姑娘了,也就是他們來相看的目的。
六個人時不時的瞄一下小花,這些像探照燈一樣的打量,讓平靜下來的小花很是不自在,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手腳也有些不聽使喚,這一刻她有些委屈,憤懣,那些人的目光讓她感覺自己就是那將要出售的貨物,而他們就是在估量她價值幾何。
心下里不舒服,但也知道這是這邊的習俗,不得不這樣,也只得適應。心裡一番活動,但面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仍然保持淡淡地微笑,只是微微紅了臉,讓人看起來她是在害羞。
這中間,那六個人有人也按例問了小花一兩句話,主要問些平時在家裡都做些什麼這些簡單問題。小花也按著先前準備好的一一的答了。
問這些話的目的並不是真的想知道小花在家都幹些什麼,主要是看看小花的反應,考查智商會不會存在問題。
問完話,基本上也就沒小花什麼事了,只要時不時看一下茶水,給他們續續水就可以了。這時,小花也就不必一直守在屋裡了。
等其中一人問過後,過了十幾分鍾仍然沒人再問話,小花也就知道這是表示已經問完了。再一次給他們每個人都續了水,小花就出了正屋。
回到自己屋裡,小花舒了一口氣,沒想到這陣仗還真大。在屋裡的那幾十分鐘,雖然知道不會出什麼問題,但心神還是一直緊繃著。
許家置辦的聘禮和小花家置辦的差不多,最多也就是果子和酒之類的與小花家不同。小花不懂哪家的好,不過後來聽小花娘叨叨說,許家置辦的東西沒有小花家。小花一點也不意外,想也是,他們家都欠了那麼多錢了,即使是換親,這些花費還是挺多的,能置辦齊就已經很不錯了,也不能指望他們買的東西多好。
聘禮下過後,小花和許家的親事也算真正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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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家下聘的事情忙完之後,小花爹爹和娘就商量著是不是要把屋子修葺一下。
小花家的屋子是老房子,聽他們說這房子還是小花爺爺奶奶當時在的時候蓋得,二十多年了,一直也沒怎麼正兒八經修葺過,最多也就是換換屋頂的稻草。小花他們家的屋子是土坯房,經過這些年的風吹日曬,有些地方牆體都開始脫落,下雨的時候也開始往裡侵水,有時在床上都能發現掉下來的一戳戳的土,牆上也能發現有水痕,一道道的彎曲著,這些因水浸出現的花白鹼紋一條條的在牆上大肆塗染著,向小花家發出必須修葺房子的警告。
以前,小花爹爹和小花娘為了給兒子們攢錢娶媳婦,一直湊合著,不捨得修房子,現在兒子的親事有了著落,馬上就要娶親了,修房子的事情也就變得迫在眉睫了。
聘禮差不多把家裡的老底掏空了,幸好許家送聘禮也送了二兩銀子,再加上小花爹爹和娘搗騰著把今年夏天新收的麥子都賣掉了,得了幾個錢,剩下的換回來幾袋子高粱給家裡當主食。就這樣,小花勞碌這些天還沒吃過一次白麵饅頭家裡的麥子是顆粒無存了。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