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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原本還有一肚子的話能嘮叨呢,被謝玉嬌這一句堵得,竟愣了好辦日,才回過了神來,依舊陪笑:“這不是銀子不銀子的問題,這面子上過不去,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婆子一心惦記著銀子,生怕謝玉嬌回心轉意,又不想落下那面子,所以支支吾吾的,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謝玉嬌放下茶盞,抬起頭看著她道:“這位老嬸子,如意算盤喜歡打的人不少,只是有句古話,你大概沒聽過,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那婆子本就是個目不識字的白丁,見謝玉這麼說,只愣著不接話,又道:“姑娘這意思,這事兒是半點餘地也沒有了?”
謝玉嬌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哭鼻子的方姨娘,繼續道:“有啊,問你的閨女,是安安生生的在謝家守著,拿著一兩銀子一吊錢的月前,在這兒終老呢,還是現拿著五百兩的銀子,走出這個門口,從此就各自無關。”
方姨娘自然是想選第二種的,可還沒開口,瞧著自己老孃在這邊,心裡先怕了幾分,那方老孃便道:“銀子……我們自然是不敢不要的,只是這時候接了她出去,名聲不好,好歹讓她在謝家再住上個一年半載的,到時候我們再領她回去,豈不全了謝老爺的顏面?”
謝玉嬌噁心的人也見過不少,沒見過這樣噁心的,頓時氣得火冒三丈的,一拍桌子站起來道:“這如意算盤倒是打得響亮,只是,我卻不是願意和你們談條件的人。”謝玉嬌說完,抬頭吩咐道:“張媽媽,去把沈護院叫進來,就說方姨娘揹著主子偷漢子,被家裡給發現了,如今就要趕出去!”
方老孃聞言,嚇得亂了陣腳,她來之前,聽說謝玉嬌厲害,可再厲害那也就是個姑娘家,能怎麼個厲害?不過就是嘴巴會說幾句罷了,還真能吃人了?可如今瞧著她一張花容月貌的臉頰怒氣沖天的樣子,還當真想吃人呢!這姑娘家說起那些腌臢話來,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
張媽媽正要出去吩咐,方老孃著急了,只急忙拉住了道:“姑娘好好的,怎麼就生起氣來了,我這不是一片好心嗎?我家姑娘清清白白的,怎麼會揹著竹子偷漢子呢?”
謝玉嬌便冷笑一聲:“前幾天鎮上回春堂的大夫可是替方姨娘診出了喜脈的,我父親兩個月前就病死了,管這小院的浣洗的長貴老孃也說了,這幾個月方姨娘一應的癸水都對這日子,只這個月還沒來,那這孩子,不就是這個月有的?”
方姨娘聞言,頓時花容失色,這謝玉嬌太狠了,要是這事情傳了出去,她可就真的別想再嫁了。
“娘啊,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今年才過二十呢!你要讓我在這兒一輩子守著,我不如死了算了。”
其實方老孃心裡定下的主意是這樣的,銀子先拿到手,人還在謝家住著,這樣一兩銀子一吊錢的月前也可以再拿兩年,倒是給謝老爺守完了孝,方姨娘在出去,銀子也得了面子也有了,真真是響叮噹的如意算盤啊。
這會兒見謝玉嬌發難,方姨娘有這樣不爭氣的求著,一時也打不定注意,只擰著眉頭還在左右為難。謝玉嬌便給張媽媽遞了一個眼色道:“漲媽媽,你怎麼還沒去喊人呢,謝家養了他們,難不成就是吃閒飯的?”
方老孃剛才進門時候就瞧見了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渾身肌肉那魁得,看了也得抖三抖的,如今天熱,他們又穿了短褂子,露出來的胳膊上這都爬著蜈蚣一樣的肉疙瘩疤痕呢,瞧著也��恕�
“行了行了,大姑娘盡然鐵了心要趕她走,我這個當孃的也不好說什麼了,只帶著她回去罷了。”
謝玉嬌聽她鬆了口,嘴角略略一勾,眨眼給丫鬟稀缺遞了個眼神,喜鵲便上前來,從袖子裡拿了兩張紙出來,擺在方姨娘跟前的小几上。
謝玉嬌便道:“姨娘把這個放妾書籤了,就可以走了。”
“這……這是什麼東西?”方姨娘只疑惑道。
“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不過就是一個文書,上頭寫明瞭姨娘今兒拿了謝家五百兩的銀子,自願離開謝家,今後和謝家再無瓜葛。”
方姨娘聽了,一時又遊移了起來,怯生生的往方老孃那邊看了一眼。正這時候,張媽媽又從袖中把那張捂得熱熱的五百兩銀子的銀票給拿了出來,一併就放在了這放妾書的邊上,小聲道:“大姑娘心善,才肯給你銀子,若是換了其他人,再沒這麼大方的。”
這銀票一刺激,腎上腺激素都興奮了起來,方老孃一時也下定了注意,還是先拿著銀子穩當,便開口道:“行了,你就簽了吧,人家有不稀罕你。”
方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