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多出幾分羞赧的紅色,握著手絹的指尖微微一緊,正不知如何應答,見沈石虎已經轉過了身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謝玉嬌鬆了一口氣,摸了摸發燙的臉頰,一時也陷入了沉思。原來沈石虎心裡竟然存著這樣的心思……謝玉嬌當真是預料不及。前世的自己活了二十多歲,在戀愛方面卻也是一張白紙,如今到了謝家,一心管著家裡的事情,壓根就沒想過這件事情,如今想來,沈石虎對自己這心思,只怕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謝玉嬌擰著眉頭,一時只覺得心裡亂糟糟的,正打算起身回後院去,就聽見外頭小丫鬟只急急忙忙過來傳話道:“姑娘不好了,小少爺驚風了,沈姨娘急的嚇暈過去了,太太正在那兒哭呢!”
謝玉嬌也不知道驚風是什麼毛病,可一聽說沈姨娘都嚇暈過去了,便知道事情有多嚴重,只急忙就提著裙子,飛跑去後院。這時候沈姨娘已經清醒了過來,和徐氏兩人正互相安撫著落淚呢。
徐氏見謝玉嬌過來,只急忙迎了上去道:“嬌嬌,方才朝宗驚風了,我嚇得腿都軟了,這可怎麼辦呢?”
謝玉嬌一邊安慰徐氏,一邊走到張媽媽的身邊,見懷裡的謝朝宗這會兒正安安靜靜的睡著,只是一張小臉白的嚇人,讓人看了就心疼。
謝玉嬌只覺得心疼不已,只小聲道:“朝宗怎麼樣了?”
“姑娘別怕,小少爺只是驚風了,姨娘和太太沒見過,所以嚇得不成了,這會兒小少爺已經睡著了。”張媽媽到底老成些,雖然擔憂,卻也特意寬慰謝玉嬌:“不過姑娘還得去請個好一些的大夫來瞧瞧,這仁安堂的藥喝了有一陣子了,也不見有個起色,要再燒下去,難保還會再起風。”
謝玉嬌方才提著心思跑過來,這會兒聽張媽媽說完,只覺得手腳都有些發軟,扶著椅子坐了下來。
一旁的徐氏聽了,只忍不住道:“實在不行,下午請二管家去一趟城裡,看看能不能把周太醫請過來,給朝宗瞧一瞧。”
周太醫是宮裡致仕的老太醫,醫術自然是好的,尤擅兒科。聽說睿王小時候也曾有過驚風之症,當時群醫無策,是周老太醫定下了方子,最終把年幼的睿王給救了回來。只是他致仕之後,似乎就鮮少行醫了,如今雖然在金陵城住著,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也沒人會去請他老人家。
張媽媽聽了這話,倒是蹙眉道:“聽說這周太醫致仕之後,從不替人看病了,我們冒昧前去,能請到他嗎?”
關於這個傳聞,謝玉嬌如何就沒聽過呢,只是謝玉嬌最知道謝朝宗對於謝家的意義,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徐氏和沈姨娘也就失去了精神支柱了,雖然周太醫難請,可既然徐氏開口了,到底還是要試試看的。
“不管成不成,總要去了才知道。”謝玉嬌擰著帕子,開口道。
徐氏見謝玉也同意了,只吩咐下人去請劉福根進來,謝玉嬌見了,只開口道:“不必請二管家進來了,下午我親自去吧,也顯得誠心一點,母親只幫我備幾份禮便好。”
徐氏知道謝玉嬌從來說一不二,便也只能由著她,又想起她自己的身子也沒好全,終究心疼了幾分,只開口道:“嬌嬌,我同你一起去吧。”
謝玉嬌知道徐氏心疼自己,本想回絕,可一想起若是將來自己有一天要離開謝家,這些事情徐氏卻也總要承擔起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只點了點頭,任由徐氏去張羅。
用過了午膳,兩人各自換了衣裳,因為出了上次青龍寨的事情,這次徐氏特意讓車伕走了大路。從謝家宅到金陵大約要一個多時辰,謝玉嬌早上起得頗早,這會兒也有些困頓,徐氏昨晚照顧謝朝宗,此時也漸漸支撐不住,兩人便靠著車廂小睡了起來。
丫鬟瞧著謝玉嬌和徐氏都睡著了,只撩開了簾子,喊了趕車的車伕稍微慢一些。
而馬車後頭不遠處,周天昊和雲松正駕馬而來。
雲松眼尖,看見馬車裡微探出頭來的丫鬟,只開口道:“少爺,那人是紫燕啊!”
周天昊只隨口問道:“紫燕是誰?”
雲松見周天昊馬跑的急,忙甩了一鞭子,追上去道:“就是謝姑娘身邊的那小丫鬟。”
周天昊聞言,再抬起頭看的時候,馬車的簾子早已經蓋住了,哪裡還還能看見人影。這謝家的馬車也不同於京城裡各家的馬車,上頭都有標記,周天昊只看一眼,便能把馬車裡坐著的人猜得七七八八的。這會兒瞧著馬車越走越慢,周天昊索性一甩鞭子,從馬車邊上超過去。
夏天本就風大,就在周天昊超過馬車的那一瞬,一陣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