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家的倒黴孩子!
蘇婍手上一鬆,“行行行,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現在放了你還不行麼?起來起來!”
說罷,小姑娘理了理綴滿銀鈴的小棉襖陰著臉站了起來,蘇婍見她不說話了鬆了一口氣。
“賤人,搶我洛哥哥,我不會放過你!”
這邊一口氣還沒鬆下去,眼前這個嬌小的身影就猛虎撲食般又衝了上來,扯著蘇婍的胳膊張口就要咬下去——
突然,不遠處半掩的木門“呯——”的一聲被無形撞開,陣陣寒氣湧入暖室。
蘇婍兩邊一個分神,就覺得一股凌冽的氣息迫近,清冷中帶著分外壓迫的強勁,好似暴風雪中屹立的老梅,卷盡了一室萎靡的香氣。
再一低頭,張口要咬的小姑娘的動作被生生定住,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緊緊扣住了她的下巴,“咔——”的一聲——脫臼。
這手,怎麼看起來有些熟悉?
抬頭,面前這個風一般出現的人,一身純黑的長袍,從頭到腳統一的黑色,連一絲別樣的花紋都沒有。頭上黑色的斗笠遮住了面容,只留下幾縷長長的鬢髮在胸前隱約。長袍迤邐,廣袖如風,天生的華貴之氣卻不是這一身衣服遮的下來的。
華貴無雙,甚至一舉一動間還頗為……雅緻?
蘇婍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小姑娘咿咿呀呀的說不出話,一個轉身對上杵在身後的這堵黑牆被嚇得不清,識相地到了一邊,“咔——”自己把下巴闔上。
殷之儷坐在桌角,看到那印象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恨不得躲到桌子底下!
榻上的洛知秋依舊不為所動,扇面輕搖間半隱半露的眼眸閃過一絲精光。
“洛公子的屋子還是一如既往地暖和呀!”
一聲爽朗的聲音伴著腳步清清朗朗地傳來,眾人目光一轉,一個棕皮勁裝的男子大步而來,眉似劍,眸如星,一眼望過就覺天地寬闊,萬物朗朗。
此人臉上掛著鬆快的笑容,對著一旁的黑袍人一個擠眉弄眼,“小七啊,你說我這主子就一眼沒看好你,怎麼還學會英雄救美了呢?還救了個毛頭小子,你不會是斷袖吧?”
斗笠下一陣惡寒嗖嗖如刀。這男子到是毫不在意。目光一轉在蘇婍身上來回打量,“哎呦,說錯了,還是個小姑娘啊!小七啊,眼光有待提高啊!”
話音剛落,這邊榻上的洛知秋到是起身端坐,眼神不乏幾分難得的賞識,“楚淮楚少俠,稀客稀客!”
蘇婍一愣,這就是方才那幾個傻大個提到的小能人楚淮?他來找洛知秋?
“怎麼,洛公子不歡迎?”
“楚少俠哪裡的話,就是不知楚少俠今天過來找洛某所為何事?”
楚懷一個抱臂,“自然是好事!今年的狩獵我們主僕倆要加入你的狩獵隊,不過作為條件,全隊的指揮和決定必須全部由我負責!洛公子意下如何?”
這話的意思是想奪權,也就是吳頭子要去喝西北風了!
蒼耳鎮的人把這楚淮傳的神乎其神,洛知秋若是答應這個條件也不足為過,畢竟抓到赤月狐才是第一要義。
可這算盤要是打到蘇婍身上,可就不太樂觀了。楚淮奪權,她無法左右到整個隊伍的決策,任誰也會選擇相信一個神出鬼沒的大俠,而不是她這個看上去好像有幾把刷子的毛小子!
那還怎麼撈到肥水?
這可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如願以償!
“這位風流倜儻英俊不凡的少俠?”
蘇婍諂媚地笑了笑,配上那一頭雞窩一樣的造型,顯得有些滑稽。
楚淮挑了挑眉看過來,“小姑娘有何指教?”
“你滴麻麻在出門前沒有告訴你,做人要講究先來後到麼?”
正在考慮的洛知秋也把眼光放了過來,像是在看好戲。
“怎麼?小姑娘也想要這大權,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嘛!”
“哎呦,哪來的口氣,人家有按時吃益達呦!”一個客套,蘇婍給殷之儷遞了個眼色,想讓她把之前的那句‘我們哥倆可是看見過赤月狐’的那句再雄赳赳氣昂昂地說一遍,沒想到這小妮子不知道被什麼嚇得不輕,縮在桌子旁一動不動,就剩下兩隻眼咕嚕咕嚕地轉。
關鍵時候不中用!
“不瞞少俠說,雖然我在這蒼耳鎮沒有什麼名氣,年齡小也建立不起來什麼威信,但這拿命翻雪山的活計靠的還不就是技術?要是技術不過硬咱們大家可不都得玩命,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