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走進偏殿,北棠燁後腳就踏進了長樂宮的正殿。
“母后,聽人說,你傳雙丫頭進宮了。”
從落棲院離開的北棠燁,過了一個多時辰,又翻牆進入落棲院,無意中聽到院牆外路過的下人說起,三小姐真是傻人有傻福,竟然被宮裡太后娘娘身邊的宮女接進宮去了。這個訊息一傳入耳中,北棠燁就立刻進宮來了。一見到陳太后,開門見三地問。
“母后想見見那個丫頭,看看她到底長得什麼樣,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見了母后連請安都忘記了。”陳太后坐在高位之上,臉色一沉,幽深的黑瞳寒芒迸射。
“兒子給母后請安。”
看著寒著臉的母后,北棠燁知道她是真的怒了,趕緊行了一禮,陳太后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
“母后,雙丫頭人呢?”掃視了一圈,想見的人兒沒有見到,北棠燁微抬頭望著陳太后問道。
“走了。”陳太后臉不紅氣不喘,鎮定如山地吐出二個字。
“什麼時候走的,為什麼兒子進宮的時候沒有碰到她?”北棠燁墨玉般的黑眸帶著懷疑地望著陳太后。
“你是不相信母后說的話?”陳太后臉色一沉,不答反問。
“兒子不敢。”北棠燁放低姿態。
“人,我剛才已經讓明月送出宮去了。母后今日身子乏得很,你要沒事的話,你就退下吧。”
看著一心想著陸無雙的北棠燁,陳太后是越看越來氣。她嗓音一冷,開始下逐客令。
“母后你要多注意身體,兒子先告退了。”北棠燁退出長樂宮,又急衝衝往宮門走去。打算出宮去宰相府找陸無雙。
奢華的長樂宮,在北棠燁離開後,明月就帶著陸無雙從偏殿出來,又站在了長樂宮的正殿之上。
“陸無雙,不是哀家容不下你,而是燁兒對你已經是情根深種。剛才你也聽到了,為了你,他連我這個母后都不放在眼裡。”說到北棠燁,陳太后有些恨鐵不成功的意味。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有了心愛的女人,就忘了娘,連請安都忘記了。做母親的,心裡自然不是滋味。
“臣女不明白太后娘娘的意思,還請太后娘娘示下。”聽著陳太后的話,陸無雙心裡湧出一絲不安。
“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哀家也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哀家不希望在眺城看到你。你也是女人,相信你能夠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
明明就一門心思想把人逼出眺城,還裝成一副無辜樣,希望陸無雙能夠理解。這不就是人們常說的,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理解個屁!
陸無雙心底冷哼一聲,很想這樣回答。可是她怕死啊,不敢得罪眼前這位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是希望我離開眺城。”陸無雙問得坦白。
“不錯。”陳太后點頭。
“我一介弱女子,身無分文,太后娘娘讓我離開眺開,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何況,我無緣無故離開眺城的話,父親那裡怎麼交待?”陸無雙豈會輕易答應離開。
“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說吧,你到底想要多少銀子才肯離開眺城?”陳太后眼睛危險地眯起,射向殿中傲然而立的陸無雙。
“那要看太后娘娘肯給多少了?在宰相府,雖然不是天天鮑參翅肚,可那也是吃香的,喝辣的,還有下人伺候著。這要是離開眺城,讓我天天清粥小菜的,我可不願意。”
瞧著陳太后那堅決的態度,看來這眺城再堅持呆下去,也是死路一條。反正要離開,怎麼也得敲一筆才划算。
“你的膽子倒是大得很,上一次齊王府紫竹院,彈一首琴曲要了哀家二百兩銀子,現在還敢開口問哀家要銀子。”陳太后微眯的眼睛中,迸射出絲絲冷厲的寒芒。上一次她還真是看走了眼,有著這樣一雙清澈如泉的眼睛人,她竟然會認為對方是一個簡單的人。
“原來太后娘娘已經認出臣女就是那日去齊王府彈琴的女子。”陸無雙倒是一臉從容,不驚不慌,“相信太后娘娘一定聽過這樣一句話,有理走遍天下,沒銀子寸步難行。”她毫無畏懼地對上陳太后那雙寒芒閃爍著眼睛,想讓本姑娘空手離開,絕不可能。
“看來今日你是打定主意想從哀家這裡撈一筆了。”陳太后臉色陰沉如烏雲罩頂,漆黑的眸子透著一股寒冰般冷芒,射向陸無雙,恨不得將她全身給凍結起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大膽開口向她敲詐。
“臣女也是無奈之舉。太后娘娘想讓我離開眺城,總不能讓我用兩條腿走著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