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而且他說的時候,還故意提高了嗓門,相信坐在妝臺前的陸無雙肯定也一字不漏地聽到了。
的確如陸忠所料,陸無雙一字不差,全聽到了。她自己動手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門口,隨著管家往前廳而去。
這一次,全公公看到陸無雙,臉色比之昨日傍晚卻沒有那麼的和顏悅色,“陸三小姐,皇上有旨,傳你即刻進宮,請吧。”
陸無雙點點頭,二話不說,跟在全公公身後往宰相府大門口走去。
大門口,兩頂軟轎一前一後地擺著,一頂是全公公的,另一頂自然是為陸無雙備下了。
鑽進軟轎,一路往宮門而去。宮門口,全公公一出示令牌,侍衛立刻放行。兩頂轎子一路暢通無阻,直接停在了御書房門口。
鑽出軟轎後,全公公掃了一眼陸無雙,語氣不鹹不淡,“陸三小姐,你在外面等著,咱家進去通報一聲。”
全公公拂塵一甩,走進御書房沒有長的時候,高唱聲響起。
“宣陸宰相之女陸無雙進殿。”
一名小太監聽到高唱聲,領著陸無雙踏進了御書房。
“臣女陸無雙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陸無雙低垂著頭,福了福身。
“平身吧。”御案前北棠烈手一揮,嗓音淡淡,依舊威嚴十足。
“不知皇上傳臣女進宮,究竟有何事?”陸無雙直起腰,明知故問。
北棠烈沒有出聲,而是揮揮手。跟隨身邊多年的全公公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領著御書房內侍候的太監宮女,統統退出了御書房。
寬敞的御書房,此時只剩下北棠烈和陸無雙兩人獨處。
沉默了好一會兒,北棠烈才緩緩開口,“抬起頭來,讓朕瞧一瞧。”
陸無雙微微一怔,不是應該質問她,為什麼又讓她抬起頭?
雖然疑惑,陸無雙還是抬起頭,對上北棠烈那雙深邃如海的眸子。
“陸無雙,朕給你一次機會主動交待,今日在南風館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地,狄南國公主為什麼會突然失蹤,還被人給吊在了城樓上?”北棠烈漆黑如墨的眼瞳迸射出銳利的芒光,鎖視著陸無雙。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夠看到,北棠烈的眼底暗藏著深深的思念。而他嗓音平淡無波,卻不怒自威。
“皇上果然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臣女什麼都還沒有說,皇上就已經猜測到此事是臣女所為,臣女佩服佩服。”陸無雙嗓音清冷,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神情又透著一絲諷刺。
“真的是你做的。”見陸無雙這麼痛快地承認,反而令北棠烈不敢確信了。眉頭蹙了蹙,心底極不願意陸無雙承認。
“皇上都讓我主動交待了,可見在皇上的心裡,早已經認定此事是臣女所為。臣女就算是否認此事,為自己辯駁也是無用,又何必浪費唇舌,不如大方承認。”陸無雙表情鎮定,不見絲毫的驚慌,從容應對。
“朕問你,狄南國公主失蹤被吊城樓一事到底與你真的沒有關係?”北棠烈雙瞳深邃如淵,看不透,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如果我說沒有,皇上會信嗎?”陸無雙不答反問。
“狄南國公主從城樓被救下來之後,一口咬定此事是你指使。朕也不知道應該相信你還是相信她,畢竟你可是有過欺君之罪的?”北棠烈蹙著峰眉,看似為難,眼底則暗藏著一絲戲謔。在說到‘欺君之罪’的時候,他還故意提高了嗓音。
“雨蝶公主曾是臣女的手下敗將,與臣女素來不合,她要賴在臣女的身上,臣女無話可說。不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當時臣女也是喝得爛醉如泥,不醒人事。一睜開眼睛,人就已經躺在了宰相府的床上。”陸無雙抬著頭,佯裝聽不懂北棠烈所說的欺君之罪,目光坦然,不見半絲心虛。
“你真的不記得朕了?”狄南國公主被擄一事,憑北棠烈一國之君的身份,哪裡用著親自過問。現在之所以這麼關心此事,不過是想尋個藉口見一見陸無雙。後宮佳麗三千,真正令他動心的卻無一人。而陸無雙,自從那晚街頭巧遇之後,他算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有了不一樣的感覺,總是想著能夠再見她一面。
可是,再相見時,她一身狼狽出現在母后宮裡,還成了皇弟最心愛的女人。那次相見之後,他就親手燒掉了她的畫像,只為斷了自己的念頭。
念頭豈是說斷就能輕易斷掉的。一直壓抑的北棠烈,今日尋到機會,便立刻讓小全子傳她進宮。名為興師問罪,不過就是想借此見她一面。
“記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