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字飄入耳中,到了嘴邊的呼喚又生生嚥下。
這一刻,陸無雙怯弱了。她掉轉馬頭,騎著馬躲進了城門下一個背光的陰暗角落。
城門開啟一條縫,夜色下,只見一騎飛奔而出,隨後又是幾騎跟在後面飛快地奔出城門。
當先那人,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孔,一身豔麗鮮紅的喜服,墨髮飛揚,衣決翻飛,駕馬飛馳。
看著看著,陸無雙鼻頭一酸,眼眶一熱,壓抑許久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猶如洪水決堤一般兇猛地落下。
他身穿喜服,真的與烏林公主成親了。
她手臂抬起,緊咬著手背,強逼著自己不發出哭聲。
她不需要憐憫,也不需要同情,更不想讓人發現她此刻的脆弱。
夜色茫茫,等到北棠燁帶著一隊人馬匆匆而過,消失在淚眼朦朧的視線裡的時候,陸無雙深吸一口氣,收起眼淚,駕著馬繞過西城牆絕望地往南而行。
走了大半夜,黎明來臨,陸無雙騎著馬終於走到了南山腳下。
南山,她曾經與北棠燁來抓過蛇。
棄馬,陸無雙一人失魂落魄地,孤獨地往山上走去。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一股溼氣撲面而來。抬頭望去,從北面洶湧而來的水流緊貼著凸出的石壁一瀉而下,形成一道瀑布,如擂鼓轟鳴,似白練飄灑。
在瀑布底部幽綠的深潭中,有一塊巨大的岩石浮出水面,常年累月地經受著瀑布沖刷,岩石的中間已經出現一個淺淺的凹槽。
心痛得麻木的陸無雙站在深潭邊,眼睛盯著中間的凹槽看了好久好久,久到讓人誤以她都快要變成一塊石頭的時候,只見陸無雙足下一點,飛身而起,掠向潭中的那塊巨石。
她站在凹槽中,任由一瀉而下的河水沖刷著她的身體,只有身體更痛,才能夠減輕她心上的痛。
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陸無雙仍然站在瀑布之下,忍受著河水的沖刷。
她的身體已經麻木,可是心上的痛卻半分沒有減弱。
而北棠燁,大半夜領著一隊人馬趕到西郊別院的時候,人去屋空,他帶著人發了瘋一般西郊別院附近找了一圈,一無所獲。
天亮了,想著陸無雙肯定會回眺城找他,一夜沒有休息的北棠燁又帶著人馬匆匆趕回眺城,親自帶人在眺城找人。
。。
☆、262情之一字,最是傷人
“雙丫頭,你到底在哪裡?”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了,北棠燁兩眼佈滿了血絲,滿臉焦急。
南山小瀑布。
陸無雙閉著眼睛,身子微晃,強撐著站在瀑布之下。
“陸無雙,還以為你與北棠燁的感情真的深到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到頭來,他還不是為了北眺國娶了其它的女人。”一道嘲笑的聲音從潭邊飄來,可惜站在瀑布下的陸無雙耳邊只有嘩嘩的流水聲,壓根聽不到半個字。
“陸無雙,你以為你一個人傻乎乎地站在這瀑布下淋水,北棠燁就能夠看得到,就能夠為娶了別的女人而對你感到內疚,你別做夢了。男人,都喜歡三妻四妾,何況現在貴為帝王之尊的北棠燁,就算三宮六院也是正常的。”諷刺的聲音繼續飄向潭中心,卻仍然被鼓擂轟鳴的瀑布聲給掩蓋。
“陸無雙,你這個懦夫,給我振作起來,你以前的狠勁都到哪裡去了。”
得不到陸無雙的回應,潭邊的人也淡定不了了。點足飛身而起,踏水而行,來到潭中心的巨石上,將陸無雙從飛流直下的瀑布底下拎出來,帶著她掠到岸邊,將失魂落魄的陸無雙扔在地上,衝著她就是一頓怒吼。
“南宮雨蝶,是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耳邊嗡嗡作響,陸無雙抬起頭,看到一身白裙的南宮雨蝶,裙角用五彩絲線繡著一隻只彩蝶,她微微吃驚。
“就是我,聽到北棠燁要娶那個什麼鬼部落的公主,我就按耐不住跑到北眺國來,想不到還沒有趕到眺城,大清早的竟然在南山腳下遇到你。我就悄悄地跟在你後面上山,竟然看到你這副自暴自棄沒用的鬼樣子。”南宮雨蝶用一種極度嫌惡與不屑的眼神看著陸無雙,故意刺激道:“瞧瞧你這副失魂落魄的鬼樣子,你平時的囂張與狂妄都去了哪裡。你要是不想讓我這個手下敗將看不起你,就去將你的男人搶回來。”
“呵呵。”
看到南宮雨蝶明明是想鼓勵自己,卻偏偏裝出一副厭惡的樣子,陸無雙居然笑了起來。
這個可愛的女人,當初若不是喜歡上北棠燁,與她成為情敵,估計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