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3 / 4)

小說:皇后的新衣 作者:蝴蝶的出走

衛渢面色從容,視線略略一垂,落在蘇禧的手腕上。

方才為了夠貓,她的袖子滑至一半,露出半截手臂。那片面板白得晃人眼睛,水蔥嫩筍一般,襯得手腕上那個綠松石的玉鐲也瑩潤亮澤了不少。短短一瞬之間,衛渢便想起了回京那日御和樓那間緊閉的窗戶,關窗戶的那隻手,戴著與這一模一樣的玉鐲。

蘇禧循著他的視線往下一看,臉色微變,連忙扯了扯袖子,蓋住自己的手臂。這下想裝作沒看見都不可能了,蘇禧朝他輕輕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要離開。

反正這時候她是不曉得衛渢身份的,自然也用不著行禮。

誰知大堂哥蘇祒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上來便道:“庭舟,我找了你許久,你怎麼到此處來了?”

衛庭舟是衛渢的字。

衛渢收回視線,淡聲道:“見這裡梨花開得好,便來走走。”

蘇祒輕輕一笑,“我倒不知你還喜歡梨花。若非下人看見你在此處站了許久,恐怕我也找不到這兒來。”

蘇祒是總督府大房長子,今年十八,同蘇禧的二哥蘇祉一般大。蘇祒走近後,見蘇禧立在幾步之外,微露驚訝,“禧妹妹也在?”

蘇禧怕蘇祒誤會,舉了舉懷裡的胖貓咪,解釋道:“我是來找八姐姐的貓的,大堂哥。”

說起這個,她想起蘇祒剛才那句話。倘若衛渢真的在這裡站了很久,那他一定也看到了她辛辛苦苦夠糖雪球的模樣,他竟眼睜睜地看著她蹦上蹦下,袖手旁觀?

若真如此,蘇禧默默地想,此人還是同小時候一樣不近人情。

蘇祒瞭然,旋即笑道:“既是如此,想必你與庭舟也見過面了。”說著介紹道:“庭舟是齊王府世子,生母齊王妃與我的母親是親姐妹,說來你還該稱呼庭舟一聲表哥。”

衛渢的生母,齊王妃薛氏早在七年前就去世了,如今的齊王妃袁氏是由側妃扶正的。因此,這聲表哥,還真是一表三千里。心裡這麼想,但蘇禧臉上很乖道:“庭舟表哥。”

這一點蘇禧從小跟殷氏學得很好,無論面對什麼場合,無論是多不待見的人,她都能端出極好的儀態,於人前裝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

當然,如果沒有小時候那樁翠玉豆糕的事件就更好了。

衛渢看著她,少頃慢條斯理地應道:“禧表妹。”

蘇禧一定不知道,她的表情雖然很真誠,笑容恰到好處,但那雙圓溜溜的杏眼卻騙不了人。她眼裡掠過一抹不情願,快得很,旋即烏黑明亮的杏眼一彎,濃長的睫毛似蝶翼般眨了一下,那抹不情願便消失不見。大抵是方才夠貓的緣故,小姑娘的臉蛋紅撲撲的,她的五官本就精緻,一顰一笑皆能入畫,眼下撲閃著大眼睛看人時,比懷裡的貓兒還要可愛。

蘇祒似是忽然想起什麼,道:“方才我與庭舟出來時遇見了教畫的邱夫子,邱夫子誇讚你的畫工大有進益。邱夫子素來嚴厲,倒是許久沒見他這般夸人了,倒是讓我愈發好奇九妹妹究竟畫了什麼。”

蘇禧哪想到教畫夫子居然會向蘇祒誇讚自己,而且還被衛渢聽見了。蘇禧清楚自己的畫是什麼水平,擱在她們姐妹之間還略可賞玩,若是放在大才子衛渢面前,那就純屬班門弄斧了。

蘇禧道:“只是一幅雙魚戲水圖,邱夫子謬讚了,四姐姐畫的畫才叫好呢。”

這話蘇祒很認可,茵姐兒的畫向來是最惟妙惟肖的,不過他也沒看低蘇禧就是了。“若非庭舟最擅長畫山水圖,不適合你們姑娘家,否則你倒是可以向庭舟討教一二。”

衛渢畫的《高山流水圖》蘇禧是見過的,從齊州流傳到上京,足以見得有多少人追捧。確實是畫得不錯,行雲流水之間,大氣磅礴之意,一幅畫便將一種閒適、愜意的人生態度悉數展露於紙上。

蘇禧下意識看向一旁的衛渢,見衛渢臉色淡淡的,既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不過像衛渢這種清冷又難以接近的人,應該很不喜歡別人給他添麻煩吧?蘇禧識趣地道:“不必了,多謝大堂哥和庭舟表哥的好意,邱夫子的畫工也十分了得,我跟著他便能學到很多東西。”

恰好此時聽雁和聽鶴尋到這裡來,蘇禧跟兩人道了別,便抱著糖雪球離開了。

聽雁和聽鶴瞧見遠遠站著兩位公子,不由擔心道:“姑娘,你跟誰在一塊兒……”

蘇禧坦然道:“我剛才找糖雪球找到這兒,跟大堂哥說了兩句話,你們怎麼才來?”

輕輕鬆鬆一句話,連提都沒提衛渢,便將問題拋給了聽雁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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