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她對艾澤的怨恨。
感受到這種充滿了惡意的視線,艾澤倒沒有馬上扭頭去看她,只在心底給她記上了一筆,準備回頭把跟她做了交易的那隻惡魔拎出來問問都發生了什麼事。
——由於和伊薇特有了交易關係,她身上、身邊發生的事情那隻惡魔都會知道,某種意義上那隻黑暗生物倒算是艾澤放在伊薇特身邊的暗棋,起著監視這個女人的作用。
在都知道菲拉斯城裡有一個極難對付的偽神和一個已經不知道發展成什麼規模的異教的情況下,城外的這出重遇相認的戲碼很快告一段落,費恩牽了馬過來,還沒等他開口要求拜倫上馬,就聽西蒙搶先甩出一句吩咐:
“拜倫你和費恩騎一匹馬,艾澤跟著我。”
從一開始就沒出過聲的艾澤立刻抬頭去看西蒙。
騎在馬背上的棕發騎士好整以暇地輕輕一拽韁繩,側過馬身朝他伸手,緊接而來的就是一句命令:“上來,我有話問你。”
同一時間,剛剛張嘴想說什麼的拜倫一愣——他本來是打算讓艾澤和他騎一匹馬的,可西蒙這話一出口他反倒不好再說什麼。
彷彿察覺到拜倫在想什麼似的,艾澤偏頭過來正好就對上了他的視線,他微微一點頭,像是在讓他放心一般,隨即回頭拉住了西蒙的手由著他把自己拽上馬。
被晾在一邊的伊薇特輕輕哼了一聲,率先朝著菲拉斯城的西門策馬而去。
艾澤被西蒙拉到身前,剛坐穩西蒙就一夾馬腹,緊接著就聽身後也響起了馬奔跑時發出的踢踏聲。
說實話,兩個大男人騎同一匹馬其實是一件挺怪的事情,尤其艾澤還是這麼一箇中年人的形象——想想看吧,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和一個帥氣倜儻的騎士共騎,中年人還是坐在前面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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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澤渾身都不自在,但鑑於西蒙說有話要問他,也只能自我克服那滿身都不自在的感覺:“你要問什麼?”
西蒙控制著馬的奔跑速度,他一手扯韁繩一手朝著趕上來的另一匹馬背上的兩人做了個手勢讓他們先走。
令人驚訝的是拜倫對西蒙的這一要求居然沒有拒絕,只一瞬就超過他們跑到前面去了。
西蒙等拜倫和費恩距離得遠一些了之後才放心問話:“你跟在拜倫身邊到底為的什麼?”
艾澤反問:“你什麼意思?”
“我處理了東側國境的問題之後回到王城就聽到滿城傳得沸沸揚揚的謠言,說奧拉克帝國的二王子看上了一個平民——還是個男的!”西蒙沉著聲音冷哼一聲:“你和拜倫說了什麼?竟然把他騙得帶你去見父親和母親,就連法菲爾德也……”
艾澤一臉黑線:“我騙他?你自己的弟弟你不清楚?他能被人騙了?”
西蒙一噎。
他和拜倫互為雙生兄弟,對彼此的瞭解自然不是一般的深刻,從西蒙對拜倫的認知來看,他的這個弟弟確實是不太可能出現被人騙的情況……
特別是被艾澤騙——這個黑髮青年從一開始出現在冥蛛的巢穴之後他的所有表現都和“精明”、“狡詐”一類詞語完全搭不上邊。
要說艾澤這樣的人能把拜倫給忽悠了……即便是出現太陽從西邊升起這種異象,拜倫都不可能被騙。
見西蒙被堵了嘴,艾澤翻了個白眼:“要問的就是這個?你該不會是為了把拜倫抓回去才一路跟到這裡的吧?”
西蒙嗤之以鼻:“怎麼可能!我回到王城之後就聽說麥谷恩前哨站出事了,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就又趕了過來——那個怪病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發現的?”他這句話裡怨氣不小,不過西蒙不爽是肯定的,他剛從山嶽之城那頭趕回來,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麥谷恩前哨站,簡直就是由東至西橫跨了奧拉克帝國的整個版圖,想想就知道累得夠嗆。
然而西蒙的這個問題艾澤卻沒法回答,總不能說是他提醒的吧?只思考了一瞬,艾澤就把責任推到拜倫頭上去了:“我不造,你等下問拜倫去。”
雖然把發現安利教的原因推給了拜倫,但艾澤還是把幾天前他和拜倫混進了安利教潛伏著目睹了神降儀式的全過程說了一遍,著重點自然是放在了叫奧莉薇亞的女先知和那柄刻著不死鳥圖紋的巨大長槍上。
西蒙作為一個騎士對槍類武器的熱衷程度不可小覷,在艾澤說出有這麼一柄武器之後,他的著重點完全就被它吸引了。
趁著西蒙沉思的當口,艾澤默默迴轉頭看向前方。
西蒙的眼神有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