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我沒想到當時的自己會那麼坐立不安——心裡有個聲音在說;萬一艾澤以為救兵搬不到,就自己想辦法破壞了王城地牢逃出來怎麼辦?萬一這樣的試探觸及他的底線怎麼辦?……可也有另一個聲音在反駁,他那樣大咧咧的性格根本不會察覺這一切;按照自己對他的瞭解;這傢伙很有可能會在地牢裡沒心沒肺地睡一夜。
這種篤定讓我覺得心煩;這樣卑鄙的做法又何嘗不是因為艾澤對我的心思所以有所依仗?這種事以前不是沒有做過,可偏偏這一次讓我覺得不合適,這又說明了什麼?……和他相處一個月都沒有;我卻似乎已經沒有辦法把他放在對立面來考慮了,可是這樣的感覺既陌生卻也不討厭。
生平第一次,我覺得有些討厭自己這種滴水不漏的做事方法,更不喜歡明明已經做了這一切卻還要為此而感到矛盾不已的自己。
……
在王城地牢外守著的一夜裡,隨著時間的流逝,越靠近清晨時分我的心情也就越輕鬆——對我來說,沒有動靜就是最好的結果。
我想過很多種艾澤看到我時會有的表現,可我萬萬沒想到,在清晨時分進入地牢裡的自己會看到一隻渾身僵硬繃著八條腿躺著的蜘蛛。
我一輩子都沒有過這種哭笑不得到幾乎無奈了的感覺——難怪這一晚上一點動靜也沒有,這傢伙看上去似乎是變回了蜘蛛就不會動彈了一樣。
這麼一想,我還是太高估艾澤這傢伙了。
只不過,這種結果讓本來就對整個計劃兒產生忐忑心理的我頓時有些放鬆了下來。
看來艾澤這傢伙……這隻王級魔物是真那麼蠢。試問我根本就不在邊上,這傢伙變成了這樣大小的體型,按理說縮起身體就能出來了,趁者夜色溜也能溜出去了,偏偏他卻還僵在牢房裡,由此可見他根本就是出不去也想不到辦法。
……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那麼笨的王級魔物,要是當時我在沼澤深處沒有把他帶上,這傢伙會不會就這麼蠢死在別的地方都是個未知數。
光是想到這個傢伙要是在哪個地方蠢死了,我就有點不能接受。
只是艾澤本體的這個大小……讓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冥蛛明明是不能夠隨意變換大小的不是嗎?本體的體型在我潛伏於沼澤深處的那一個月之中都看過無數次,從一開始到最後都是極其龐大的體型,和麵前的這一個……根本對不上號啊?
艾澤身上奇怪的事情多了,照理說他變回了本體,怎麼可能會渾身僵硬成這個樣子?看上去就像是……根本沒用蜘蛛形態走過路一樣。
這怎麼可能?可是這個笨蛋表現出來的情況卻十足十的沒有偽裝過的樣子,經過在外面呆了一整夜的坐立不安,我打心底裡不願意不信他。
親眼所見的種種跡象都指向了一個結論,這個艾澤很有可能……不是傳聞中的那個冥蛛艾澤裡安。嗜殺成性的黑暗生物不可能被選為冥神眷屬。
可他又是誰呢?
……
艾澤花了快兩天才變回去。
一大清早就變成人形摔在我身上的艾澤竟然長出了一頭長髮……這個人身上有再多不合理的地方我也已經習慣了,倒是他這一頭長髮看上去一點違和感也沒有。在這片大陸上有這樣長度頭髮的男人不是沒有,只是我就沒見過比他更好看的——和我想的差不多,這傢伙從本體轉換到人形根本就沒穿衣服。
艾澤的面板有多好我是知道的,從認識他到現在我基本都是和他睡的同一個房間,也就沒少見他換衣服的樣子,他這樣全‘裸著和我面對面還是第一次。
往常清晨有生理反應的時候,我都是選擇等欲‘望自然消退了才起床,可今天這種欲‘望顯然有些壓制不下去,我順應了自己的想法,撩了他一束黑髮盯著他看,出生以來第一次對某個人有了這樣旖旎的想法。
偏偏罪魁禍首一無所覺地坐在我身上,喊了一句“我頭髮怎麼這樣了”……簡直恨都恨不起來。
這個粗神經每回露出這樣的一面都讓我想逗他,每回都必定忍不住把他惹得直瞪眼,這一次也一樣。
根據艾澤自己的說法,他變回本體是由於眼饞墨涅可以隨意控制體型,就連在王城地牢這種地方也可以自由來去,羨慕著羨慕著突然就變了,那麼,也就是說由此可以得出這麼一個結論:只要是他心裡產生了強烈的欲‘望,就可以變成他想要的樣子。
那麼,這傢伙一大清早睡在我邊上是想了什麼才會變成人類的?
我可不認為這次還是因為墨涅——艾澤變成人形時那小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