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審問也知道,子末花是不悔自己準備的,她在用自己的生命和他賭,賭他不會不管她。
“不悔,你非要如此逼我嗎?”他心裡驚痛,緊緊握著不悔的手,彷彿一鬆手,不悔就從他手裡飛走,再也不回來了。
他知道將她關起來,她肯定對自己有氣,可是不管是怨,還是恨,他都接受,惟獨離開,他不接受!
司重斐有些惘然,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這麼多年來,一直追尋的,一直期望的,正離他越來越近,讓他放棄是不可能的,可是讓他放棄不悔,同樣不可能。
她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意外,也是最大的收穫,若她離開,那他做的一切即便成功了,還有什麼意義?沒有她相伴,這些成功只能成為他最大的諷刺。
他,寧可不要!
“王爺,蘇公子來了。”看著一向強勢的王爺忽然間脆弱得如同孩子,饒是顧青都不禁心酸,命運似乎總在苛待於他,而他只能咬牙一次次硬闖過去。
司重斐抬手撫了撫不悔的臉頰,輕聲道,“不悔,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我在哪你在哪,反之亦然,無論你去到哪裡,你都甩不掉我的。”
在他看不見的錦被之下,不悔的另一隻手手指猛地一顫,可最終什麼反應也沒有。
蘇卿葉第二次因同一個理由被傳進宮,他駕輕就熟的為不悔把脈,微微低垂的眼簾倏然猛地掀起,看著面容不動的不悔,嘴角牽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王爺,”蘇卿葉收起脈枕,一雙清淡如水的眸子盯著司重斐,道,“若王爺信得過在下,可否容在下與王妃單獨待會?”
單獨?司重斐心裡頓時生出警惕之心,與上次一樣的症狀,為什麼上次不需迴避,這次卻要他迴避?
“為什麼?”他當然不會將昏迷的不悔交給他,即便他是他的救命恩人。
蘇卿葉不溫不火的答道,“王爺是擔心我會對王妃有什麼居心嗎?”
☆、340 希望你能幫我
不待司重斐回答,他淺笑一聲,又道,“我想王爺是多慮了,我最想要的是什麼,王爺很清楚,王妃對王爺意味著什麼,我也很清楚,如此,王爺還信不過我嗎?”
蘇卿葉最想要的無非是他身上的血玉,如果不悔在他手裡發生什麼意外,他將得不到血玉,他已經把話說得如此直白,若不允許,倒顯得他以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了。
想到如今能替不悔解毒的只有他一人,司重斐猶豫了下,還是退了出去。
等屋裡的人都走了,蘇卿葉於床邊矮凳上悠然坐下,淡聲道,“不知王妃找在下,有何事相談?”
一直安靜沉睡的不悔忽然睜開了眼睛,澄澈清明,一點中毒跡象也沒有。
不錯,她沒有中毒,都是裝的,而採文發現的香囊裡也不是子末花,而是曼陀羅,她利用他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裡,順利達到自己的目的——見蘇卿葉。
而蘇卿葉也夠聰明,知道自己沒有中毒後瞬間反應過來並作出決定,不悔挺佩服他的。
不悔轉頭看蘇卿葉,他坐在哪裡禮貌微笑,身上那淡淡出塵的氣質彷彿與這個世界不相融,看似很好相處,其實不易靠近。
不悔知道和他繞彎子也是多餘,便直接步入主題,“我要出宮,希望你能幫我。”
“出宮?”他微微訝異,“這個事情,好像不在我的職責範圍之內。”
“現在在泓蕭殿,只有你能出入皇宮而不會受到阻攔和懷疑。”不悔道出自己的處境,“我被王爺禁足,連房門都無法跨出,想要出宮,你是唯一能幫我的。”
蘇卿葉沒有回答,轉而問道,“王妃為什麼要出宮?”
現在宮外的形勢即使與他不相干,但也略知一些,她這個時候出宮,不是明智之舉,他暫時不想趟這渾水。
“原因我不能告訴你,”不悔道,“你只回答,幫還是不幫?”
蘇卿葉淺笑,望著她輕輕搖了搖頭,拒絕幫忙。
不悔暗歎,就知道他不會如此簡單就答應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等來這個機會,她只能放棄嗎?
不悔退一步,再問,“你要如何才肯幫我?”
蘇卿葉只是道,“幫你便會得罪王爺,不幫便會得罪王妃,王妃真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我實在無法回答。”
狡猾,不想幫就是不想幫,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到底還是拒絕了她的請求。
不悔咬牙,軟的不行來硬的,威脅道,“你若不幫我,我便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