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沒有出聲。
程晨城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嘖嘖嘖,這麼精彩的一齣戲竟然被我撞見了。”驀地,身後突然有人這樣說道。
唐靖哲一怔,卻沒有回頭。
莊湛雙手插兜,懶洋洋地從臺子上走下來:“事先說明,我真的只是路過而已。完全沒想到你們會在這種場合談這麼重要的事情。”
唐靖哲抬眼看了看唐靖哲,表情很是冷淡。
莊湛在世家圈子中的名聲很糟糕,吃喝玩樂,遊手好閒,而且還是個私生子,據說如果不是莊家那位獨生子失去了生育能力,莊家老大又意外去世,莊湛很難回到莊家,更不要說繼承莊家的鉅額資產了。這一次唐氏失勢,少不了莊湛背後的支援。
而這一點,恰恰是唐靖哲最為忌憚的。
如果搞垮唐氏的人僅僅是唐川白,那還能算得上內部矛盾,可是莊湛一旦插手,情況就不妙了。
“莊少真是閒情逸致。”唐靖哲很少有這樣鋒芒畢露的時刻,他一向都是內斂而低調的,可見是被逼急了。
莊湛懶散地在程晨城之前的位置坐下來,笑了一聲:“唐大少才是。唐氏出了那麼大的亂子,您倒是臨危不懼,還有時間出來喝下午茶。”
唐靖哲不動聲色:“你為什麼要幫唐川白做到這種程度?”莊湛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聞言,莊湛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沉默一陣,他才再次看向唐靖哲,意味不明:“你不覺得,比起你來……我才更像是唐川白的兄長嗎?”
***
唐氏陷入大危機,程晨城因此賦閒在家。程父其間來過電話,委婉地詢問了大致情況,臨了問到了需不需要出資幫唐氏度過危機。
程家與唐家算不上親近,但因為程晨城從小就特別喜歡和唐靖哲待在一起,所以拉近了兩家的關係。現在的局面對於程家百利而無一害,畢竟資源就這麼多,少了一個根基深厚的大家族就少了一個競爭者,他們不趁機上去踩一腳已經算是道義。可為難的是程晨城對唐靖哲的感情,顧念這一點,程家就得另做打算了。
但是現在的程晨城不是原著中的程晨城,第一她與唐靖哲的關係沒有那麼深厚,第二……她已經決定放棄這個任務了。
失敗也好,接受不想要的懲罰也好,統統無所謂了。
程晨城剛把電話結束通話,門鈴就正好響了起來。
程晨城起身去開門,門口站著的人竟然是唐川白。
他一見程晨城就上前緊緊抱住了她。
這樣的唐川白與以往那個玩世不恭的他截然不同,沒了偽裝也沒了算計,坦誠相見,卻脆弱得可憐。
他個子很高,抱著程晨城就相當於將她整個圈在了懷中,遮擋住所有的視線。
程晨城本想要推開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手抬起來,最終卻還是放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川白松開了懷中的她,笑起來,又恢復了往日裡的那副模樣:“你今天好乖。”以往他只要稍稍靠近一步,必然會惹得某人炸毛。
程晨城朝著屋裡走去,沒有理會他的調侃。
唐川白熟門熟路地在客廳坐下,程晨城從廚房裡沏了花茶,端出來一人一杯。
程晨城俯身將他的那杯端過去,碎髮散落下來,她一邊將頭髮別到耳後,一邊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唐川白受過傷的胳膊:“好得這麼快?”
唐川白的傷其實沒有多嚴重,純粹是為了騙取程晨城的同情心,才包紮得那麼慘烈,所以說還是莊湛瞭解他的本性。
唐川白輕咳一聲,置若罔聞。他打量了一圈程晨城的公寓:“上次來沒仔細看,現在看來你還挺有一顆少女心的,你信不信白馬王子那套?”
“信又怎麼,不信又怎麼樣。”程晨城沒太在意他的話。這套公寓是原主程晨城的傑作,和她其實沒多大關係。
唐川白把玩著手裡素淨的白瓷茶杯:“信的話我就裝一裝唄。”
程晨城沒接他這話茬。
唐川白將手裡的杯子放下,斂了斂笑容,變得正經起來:“程晨城,我和你說個事怎麼樣?”
程晨城向他看去:“什麼事?”
唐川白難得有這樣躊躇的時候,平時的鎮定自若氣定神閒這一刻全都消失殆盡,他這副樣子反而像一個等著被班主任叫過去談話的小學生。
程晨城倒是奇了:“你怎麼了?”
唐川白清了清嗓子,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在桌子上推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