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陸西白的態度卻讓陸浣晨賭了一口氣,一定要將易瑄喬完好無缺地救出來。
她要他知道,她的人生不會這樣輕易地任由著他來擺佈。
之後,陸西白全面監守起陸浣晨,除了她身邊的侍女,基本上很難有外人能夠接觸到她。
陸西白每天都來看她,不過每次他來,陸浣晨都會找藉口回房間休息,絕不在他身上浪費一分一秒。陸西白也不再像那天一樣強迫她,相反,他對她好得不可思議,無論她對他的態度怎樣糟糕,他都一副溫溫和和沒脾氣的樣子。
與此同時,陸西白將魔教上下都牢牢掌控了在手中。以前他還身為陸浣晨的大閣主時,就在背地裡偷偷養起了自己的勢力,如今全都派上用場,不僅將万俟家的同夥餘黨一網打盡,更連陸紀與商顏雨的勢力也一盡處理得乾乾淨淨。
如今整個魔教都是他的了。
隨著陸西白對陸浣晨的控制慾越來越嚴重,陸浣晨的身體也開始出現一些問題。早年體寒易冷的毛病又捲土重來,該多少層被子都很難禦寒。
丁神醫來給她看病,將以前對陸紀的話又對陸西白說了一遍。大意就是需要找一個與陸浣晨體質相對的人,最好每隔幾天陰陽調和一下。否則她這打小就有的毛病,很可能讓她早早送了命。
從那以後,陸西白就有些半強迫性質地讓陸浣晨待在他的身邊。不過他抱著她的時候,陸浣晨的症狀確實好了不少,但她仍是不情願讓陸西白近她的身。
這天陸浣晨在主殿待了一會兒,回去的路上碰到了許久未見的小易久,自從他跟在陸西白身邊後,陸西白就很少讓他單獨見陸浣晨。
這個年紀的小男孩都長得很快,與不久前相比,小易久已經高了半頭。
他一見到陸浣晨,就恭敬地行了禮。陸浣晨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微微點了一下頭。就在她準備從他身邊經過時,小易久忽然開口道:“陸姐姐。”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叫過她了。
陸浣晨看向小易久:“何事?”
“剛剛我在丁神醫那裡見到霜月姐姐。她讓我轉告你,她的身子已經沒有大礙了,不需要再擔心,還讓我把這個帶給你。”說著,易久將一個精緻的紅木盒子遞給了陸浣晨。
霜月一直在丁神醫處休養著身體,陸浣晨被陸西白監管得很嚴,連想要外出見她一面都沒有機會。
陸浣晨接過盒子,小易久行完禮後便離開了。
盒子裡面裝著霜月親手做的桃酥,這是陸浣晨從小最愛吃的。只是……霜月都說不久就能回來了,為什麼又要專門麻煩易久給她帶來這個呢?
陸浣晨想了想,藉著說要不舒服想要清靜一會兒,強行屏退了時刻盯著她的侍女們。等到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時,陸浣晨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盒子,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緊接著她開始一個一個掰開桃酥檢視,當掰到第五個的時候,終於在裡面發現了一張小紙條。
陸西白對她的管制如今是越來越變態,易久來給她送盒子,他不可能不檢查過,所以霜月很聰明地將紙條塞進了桃酥裡,這樣就算陸西白想要再細緻檢查,也不能不顧及陸浣晨的底線。
她開啟紙條一看,上面寫著,初九子時至丑時,拖住陸西白。
陸浣晨知道,這封信實際上應該是商顏雨給她的,很明顯,他們那邊要開始行動了。而霜月很可能已經從商顏雨那裡探知到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會幫她去救出西山金煞僅存的易瑄喬。
陸浣晨看過之後,將紙條放在燈上燃盡,之後她又將掰開的桃酥分給了屋外的侍女們,徹徹底底的毀屍滅跡。
之後的幾天,陸浣晨還和往常一樣,對陸西白還是萬分冷淡,絲毫沒有表現出異常。
初九晚上,陸浣晨忽然病倒了,這一次的病症來勢洶洶,侍女們不敢耽擱,急急忙忙去叫了還在處理公事的陸西白。陸西白帶著丁神醫一同來看她。
丁神醫坐在床榻前給她把脈,陸浣晨稍稍屏住了呼吸,蒼白著一張病怏怏的小臉,抬眼看著丁神醫。丁神醫看了她一眼,收回手來,起身對著陸西白又說了一通與上次大致的話,之後他給她開了一些丸藥和草藥,便先離開了。
送走丁神醫之後,陸西白將屋子裡守著的人都清退了。他走到陸浣晨的病床前,垂眸看著一言不發的陸浣晨。他抬手輕輕摸了摸陸浣晨的長髮,坐下來一旁安靜地陪著她。等到藥煎好送上來,陸西白扶起她喂她喝下藥。全程陸浣晨一直低著頭避免和他有任何的眼神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