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部分(3 / 4)

下的經驗智慧竟分毫不減,也算是不幸中之萬幸了。

總而言之,在“孟婆湯”的作用下,她最後變成了一個“全新的何當歸”。而且如孟瑄一開始期待的那樣,她的思慮和牽絆減少,少了幾許對母親的牽掛,也就對揚州羅家的人不那麼上心了;少了對朱權的仇恨,她徹底從前世的執念中解放出來;只減去了這兩樣,她就全然不同了,彷彿一個負重良多的旅人驟然減輕了行囊,輕裝上路。這也是她受益於一碗“孟婆湯”的地方。

對於孟瑄,她倒是該忘的都忘了,不過心智長大之後的她,明白女子早晚都得嫁人,按照孟瑄的說法,她早就嫁給他了,兩人恩恩愛愛蜜裡調油,只是她偶然在街頭看見血屍,回家便嚇傻了,吃藥之後才忘記這一切。同時,給她感覺異常熟稔的柏煬柏,也從旁佐證說,她果真失憶不少,果真是孟瑄的女人不假。所以明瞭了這些“真相”之後,她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農莊別了柏煬柏,她想起柏煬柏提到的,孟瑄用琥珀晶收走關墨的一甲子功力,好像說是要送給她練功用。而她還不曾收過這樣禮物,所以估計那琥珀晶還在孟瑄手中。又想起她還欠著杜堯一甲子的功力,假如這琥珀晶是習武之人人人用得的增加功力的聖品,那不剛好拿去還給杜堯,也省得她一動用起自己兩甲子有餘的功力,一掌拍飛十名壯漢的時候,心底總有隱隱的愧疚不安,總有一兩個閃念閃過杜堯棄武從文、埋頭公案的好好先生模樣。

於是乎,惦記琥珀晶而非孟瑄的何當歸,來青州尋夫,但一時摸不著齊央宮分舵的大門,沒找到孟瑄,卻先一步被熠迢找到了。熠迢一看見昔日小主人的熟悉的容顏,念及玉則公主待他的比天高比海深的恩情,連忙叩首參拜何當歸。

在路邊吃豆腐腦的何當歸嚇了一跳,只因忘懷了孟瑄,她也就順帶不記得了這個十次有九次裡都跟孟瑄一起出場的熠迢,見他這樣恭敬叩首,便認定他不是瘋子就是騙子。不過熠迢說出兩層關係,就打消了她的疑慮,一是他乃孟瑄的隨從,二是他乃杜堯的堂弟,原名杜歡。他還拿出杜堯託付他在孟家多多看顧何當歸的書信,何當歸大致認得出杜堯的筆跡,於是打消疑慮,邀請熠迢同吃豆腐腦兒,吃完再同去找孟瑄。

熠迢又試探地問她一些跟十公主有關的問題,她開始時一個字都聽不懂,覺得熠迢說話非常古怪,八成還是瘋子。

正這樣想,逢上熠迢說到激動處,用手搖動她的雙肩,何當歸立刻受驚,逃進一小巷,熠迢像個瘋子一樣追趕著她,在她身後大聲唱童謠,“白日傳心靜,青蓮喻法微。天花落不盡,處處鳥銜飛……”她只顧跑,腳下又被絆了一跤,忽而感覺胸口某處燙熱,又從燙熱變為灼熱,幾乎燒化了她的肌膚。下一刻,但覺眼前漆黑一片,她驚叫著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拖進了昏迷之中。

等到再醒來時,她身在一間客棧上房的木床上,全身裹著暖烘烘的棉被,枕邊的小几上有一碗人參枸杞湯,一碟梅片軟糖,三顆去皮去核灌蜜棗。再放眼看去,熠迢的人也在房裡,就在外間的門口邊上,保持恭敬揖禮的姿勢長久不變。

如此似曾相識的一幕情景!她是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見過的呢?她起身喝湯,並反覆回想,卻對熠迢的清秀面目沒什麼印象,她有印象的是這湯的滋味和棗糖的甜味。依稀彷彿,她小時候每天都吃……可她小時候是在農莊上度過的,家裡窮得沒有隔宿糧,當天只為當天的肚皮奔波,誰又會給她熬參湯喝?

小半碗湯喝下去,她忽然又想起來,這樣的參湯,這樣的梅片糖和蜜棗,都是她在一處華麗宮殿裡吃到的,而且每次吃這個時,她的身後總是站著一個沉默的侍衛打扮的男人,身高九尺,面膛黝黑,看上去有四十多歲。

每次吃完之後,她總是把碗一擱,細聲細氣地同那侍衛說:“索叔叔,我在宮裡衣食周全,你不用總冒險進後宮給我送這些。”

“公主你才五歲,光吃米飯和菜是長不大的,”侍衛平靜道,“宮裡的皇子公主誰不是十幾個奶孃與廚子伺候著,獨你一個連奶水都吃不到。京城不比草原,屬下尋不到新鮮乾淨的羊奶,只好熬些參湯給公主補身了,望公主珍重自身,喝光這湯,才能長成一個受人敬畏而且能保護自己的強大公主。”

幼小纖細的她回頭仰望侍衛,但見他滿身緊繃的肌肉,連衣衫都遮擋不住他那一副受人敬畏的結實身板。她忍不住想,會不會他就是喝參湯才長這麼壯的?會不會她一直喝下去,就要長成他這樣?發散思維下去,她把侍衛嚴肅的面容換成她自己的巴掌小臉,一個女漢子的形象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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