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斷愁腸。”
當我還在努力研究著那幾行字寫的到底是什麼時,一旁的陸清卻已唸了出來。
畫中仙?!
我不由一怔,霎時回想起了在密境裡撿到的那幅卷軸。
那捲軸上不也寫著“畫中仙”三個字嗎?
難道兩者間有什麼關聯?
不料,陸清剛唸完那句話,那爐子瞬間就異變橫生。
大量的黑色霧體迅速從那鏤空的爐孔中溢位,竟還伴隨著陣陣怪聲,仔細一聽,那陣怪聲里居然夾雜著女人的哭叫、男人怒吼,甚至還有小孩子的嚶啼。
所謂鬼哭狼嚎也不外如是。
我呆呆地望著那座鼎爐好一會後,猛然轉頭看向陸清。
他的目光從進密室起就沒有離開過那鼎爐一刻,此時更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它。
他那張自始至終都平靜得像是披著假皮的臉,已佈滿激越之色,眼底的漠然褪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狂熱、執拗與憧憬,那種眼神甚至讓我想起了電視上那些宗教極端主義分子,灼熱而危險。
我的心底悄然升起一抹不祥。
“那是什麼?”我冷靜片刻後,朝對方問道。
他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口吻輕聲回應:“這便是焚情爐。”
“焚情爐?”
陸清點了點頭,再不說話,目不斜視地徑直朝那鼎爐走過去,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既有激動,又有得意,甚至還帶著些許悵然。
儘管我心底各種焦躁恐懼,但還是不得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否則在這詭異莫名的境況裡,很可能會自尋死路。
當然,看樣子現在也是凶多吉少。
“焚情爐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東西。”陸清冷不丁地開口,可視線卻仍停留在那鼎爐上,他將手緩緩伸入了那團不斷鬼哭狼嚎著的黑霧中,那些看不見的東西宛如聞見了上好的食物香氣一般,全都往那隻手湧去,隨著越發大的聲響,那隻皓白如玉的手竟以肉眼可看到的速度癟瘦乾涸,最終發黑腐爛,現出了森森白骨。
我看著這驚人的一幕,想張嘴卻發現說不出話來。
“原本這也不是我母親的東西,而是我父親的。”陸清看著自己的手眨眼間變成了白骨,卻還是一臉平靜,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特意說給我聽:“據說父親在飛昇之前,將此物贈給了她,據說參透了此物的秘密,便能一步成仙,不…不止是成仙,而是成神。”
他說到此處,臉上開始浮現出興奮,“在十歲前,我一直都將這個傳說當成笑話,直到有天晚上,我睡醒過來,親眼看見了一個人從焚情爐裡走出,我問他是誰,他說他是神,我不信,然後……然後他就變成了一條巨大無比也異常美麗的龍!”
“你信嗎?那條龍真的就跟上古記載著的洪荒異獸一模一樣!”他興奮得聲線都變了,“上古時期的洪荒異獸,都是掌管著天道氣運的神明,所以那個人說他是神,確實也沒有錯。”
“只可惜,神明跡象只能如曇花一現,那龍出現後轉眼就不見,我年復一年地參詳著焚情爐的奧秘,可惜多年來都一無所獲。”
原來是這樣,我輕舒了一口氣,心頭的恐懼已放下了一大半。
這分明就是一個因小時候的夢想而努力奮鬥至今的勵志故事,就像是我小時候挺喜歡一個偶像,然後希望長大後就能跟他一樣的想法,雖然幼稚,但也沒對社會造成太大的殺傷力。
誰知,我這心才放下一半,陸清就緊接道:“我失望之下,便有些自暴自棄,將這焚情爐當做是普通煉丹爐來使用,倒真讓我誤打誤撞地試出了些成效。”
“原本這爐子只融些草藥,連靈礦金玉等硬物都也沒融過,不料有一日,一個金丹期的老賊趁我不備,欲往煉丹室內偷盜,被我及時發現,在與他打鬥中,我不慎將他逼入這焚情爐中,結果這爐子竟發生了異象。”
“我吃驚之餘,亦是欣喜若狂,於是,我便到處搜尋那些惡貫滿盈的修士,將他們都融進這焚情爐裡,可惜的是,它只對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有所反應,這點倒是頗為棘手。”
我聽到這裡時,心已涼了一片。
想剛才在過那瑤月池時,陸清就對我說過一句話。
——如此便好,你正是我所需。
臥槽!!!
尼瑪太兇殘了,居然要拿老子做燒烤!
“……早些年,我礙於實力,又得隱藏著不被師門發現,總是得費盡心力才能得到一具或兩具金丹修士的身體,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