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很快就送了過來,我拿起廉價的一次性塑膠杯替他倒了一杯,順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菸遞給他。
倆糙漢在燒烤攤,一杯啤酒一根菸。
然後談談女人,侃侃同事老闆這些個傻逼,男人的交情往往就是這樣搞出來的,雖然我不愛談女人,但天性還是改不了,兩杯黃湯下肚,話閘子就關不住了。
這股辛辣刺激的燒烤味混著下水道的臭豆腐味,讓我瞬間想起了大一時與燒餅兩人穿著大褲衩在校門口胡吃海喝的猥瑣時期。
熟悉啊…
“……所以說,我國與日美韓朝之間一定有場戰爭!”
說了一大段話,早已口乾舌燥的我直接拿起瓶啤酒就咕咚咕咚地灌下了肚。
“說得好!”我精彩的演說吸引了老闆的圍觀,他激動地鼓起了掌,順口插入:“英雄所見略同,但是我覺得吧,棒子國……巴拉巴拉……”
我越聽越驚奇,這種對國際局勢的清醒認知,看來是每一個燒烤攤老闆都必備的技能,記得上回憑藉著一張嘴說服了我與燒餅的正是校門口那個賣燒烤的新疆同胞。
激烈的辯駁後,我意猶未盡地向老闆再要了兩份羊肉串。
這時,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沈鈺自始至終……居然一句話也沒說過。
……
沉默……
沉默……
好吧,看來我跟沈鈺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無論是廣義還是狹義。
“看不出,高中就被退學的你還有這本事啊?”
正當我以為對方會一直沉默到散場,結果卻來了這麼一句。
“……”算了,就不跟他計較了,免得到時我嘴炮模式一開,呵呵,真怕你會自卑得以頭搶地。
“你…跟我好不好?”他突然抬眼看我,神色有些奇怪。
蛋疼,饒了我吧!這鬧的又是哪出啊?
拒絕你的話,會不會不付錢一走了之啊?
見他不像是開玩笑,我低頭沉思了一會,儘量用柔和委婉的語氣解釋道:“鈺哥別老是開我玩笑,我已經和歐陽在一起了,怎麼著也得分手再談這種事吧,劈腿可不是我的習慣。”
聞言,他不怒反笑,只不過眼角眉稍都帶著一股淡淡的嘲諷。
“你還真當他喜歡你?”沈鈺笑著搖了搖頭,“你對他而言,不過是個玩物,這麼說可能對你有點殘忍,但真相往往就是如此。”
我用筷子撥了撥盤子裡殘餘的肉沫,有些心不在焉,“就算是這樣,我也希望真相從當事人口中說出。”
“希望到時你可別後悔。”
“至少我現在不後悔。”
“不跟我也行,來玩玩沒問題吧?你確定歐陽一個人能滿足你?”
伴隨著這句猥褻黃暴到極點的話,我的手突然被按住,抬眼一看,他眼神中j□j裸地滿是侵略。
剛端著一盤肉串走過來的老闆可能被這基情的一幕閃瞎了眼,戰戰兢兢地放下燒烤後如草泥馬兄貴一般歡快地奔走了。
我抽了幾次手都沒成功,對方反而不依不饒:“你信不信……我能在這裡就把你給辦了。”
我驚悚了,若是真發生這種事,留下一輩子陰影的不是我,而是這無辜的燒烤攤老闆啊!
人家多不容易啊,早起貪黑地勞作,為了中華崛起還要抽時間去看報紙看新聞聯播熟悉國家大事,培養每個客人的政治大局觀。
不,我絕不能讓沈鈺這禽獸毀了一個國家的希望,民族的棟樑!
我雙目緊盯著對方,對方也緊盯著我,如同高手間不動聲色的過招,直到一個陌生的鈴聲將這僵局給打破。
這麼沒品位的鈴聲當然不會是從我手機裡發出來的。
沈鈺皺起了眉,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放棄與我對峙,接起了手機。
我如或大赦地竄起,高聲朝老闆喊道:“老闆,下次有機會再來光顧,這錢找他付。”
說罷,也不敢再嚷嚷其他了,拿出當年體育課上考一百米衝刺的速度跑走了。
身後還隱隱傳來沈鈺那聲頗具喜感的“shit”。
幸而那天我去撐場面時沒穿檢票員的制服,沈鈺應該不知道我在那工作,也省的我每天提心吊膽。
相比起沈鈺的威脅,我還是更為在意韓籌。
他才是真正名符其實的炸彈,而且還是不定時的那種。
經過與歐陽銳的短暫接觸,我只瞭解了他的一部分生活習慣,至於外星人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