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痛下殺手?!”
“二弟的死跟你脫不了干係,不必多加爭辯,速速就擒便留你全屍得進皇陵,否則,就以亂臣賊子定罪。”
“我倒覺得跟你脫不了干係,誰知道你是不是做樣子給誰看呢?”我瞥了一眼下方某些人的臉色,語含譏諷地回道。
一開始,我就有留意到蕭紹寅帶的人都不是他的親信,而是蕭紹初平日裡的得力心腹,之所以蕭紹寅不帶自己的人來清除“我”,並不是基於他對蕭紹初心腹的信任,相反,這正是他博取這些人信任的好時機。
蕭紹初雖死,但他的勢力還在,蕭紹寅若想全盤吃下,就得付諸行動給他們看,否則,以對方的謹慎性格,又怎會大張旗鼓地進行清君側?
“住口!你既執迷不悟,就別怪我不顧兄弟之情。”他滿臉怒意地吼道,猙獰的臉部表情已經完全出賣了他的野心與慾望。
“弓箭拿來,”他從近衛手上接過弓箭,“刷”地一聲將弦拉成圓弧,對準了房梁頂上的我,眼神似鷹般銳氣騰騰。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也別怨誰!”他緩緩說道,手卻輕巧地搭上了一支利箭。
“住手!”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聲厲喝如春雷乍起,將我險些驚掉出房梁。
我遠眺一看,一道熟悉的硬朗身影正以昂首闊步之姿帶領著身後計程車兵們魚貫而入,蕭紹寅帶來的人似乎都十分顧忌他,非但沒在第一時間圍成人牆護住蕭紹寅,反倒像叛變一般成了兩排,讓來人得以進入。
“…姚太傅,別來無恙。”蕭紹寅咬著牙放下了弓箭,奔放的表情也逐漸平靜下來,取而代之的卻是更詭譎沉抑的氛圍。
姚太傅負手而背,美髯飄然,神情波瀾不驚,似乎對這種場面習以為常般自如,他微微一笑道:“寅王殿下,別來無恙,不知你今日帶兵闖紫宸殿所為何事?”
雖然我視力拔群,但屋頂的視野也忒寒磣了些,於是我縱身一躍,橫插在了這兩人中間。
“你…”蕭紹寅近距離一見我就氣得雙眼冒火,斯文盡毀。
但顯然他另有顧忌,沒有與我再度發生血腥衝突。
“姚太傅可別誤會,我帶兵入宮可絕不是造反,而是為陛下清除奸佞小人,還社稷以清白,反倒是太傅你……又因何帶兵闖入紫宸殿?”
我一看對方那副義正言辭的模樣就蛋疼,恨不得黃瓜立刻浴火重生,破土而出,將對方頂出宇宙彼端。
幸好姚太傅的智商比對方高出不止一個百分點,他顯然有備而來,帶的人不僅比蕭紹寅多,而且還帶出了水平,帶出了水準!——他身後那個一直低著頭裝透明的傢伙,正是蕭紹初最得力的親信之一!
我之所以對他印象深刻,也正是因為在慶功宴上,他對我尖酸刻薄的刁難。
“哦?老丞也是聽聞陛□畔出現了奸佞小人,所以前來討伐助陣。”姚太傅很是淡定地回應。
蕭紹寅臉色一變,卻沒敢立刻嗆聲。
但姚太傅卻不願意將主動權交予對方身上,只見他手微微一揚,身後那人便忽然走了上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末將李棋,叩見陛下…與…各位兄弟……”他伏身而拜,話語一度哽咽,整個身體都幾近陷入地面,令人瞧不清他的五官與神情。
叩見陛下也就罷了,為何要拜兄弟?
莫非…這人犯下了什麼彌天大禍?
我滿心疑惑地瞅了他幾眼後,便將視線放在了這些將領身上。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原本寂靜的房間如同炸開了鍋一樣沸騰起來,跟著蕭紹寅的那些將士們紛紛瞪大了眼,有的以不可置信的語氣喃喃自語著,有的交頭接耳在討論什麼,有的卻是直接問了起來——
“李棋!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一直跟隨著王爺嗎?為何前日夜裡王爺身故,你竟人影也不見?”
李棋身子一顫,默然將頭抬起,四周本不確定他身份的人在瞧見那張臉後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棋哥兒,你…你…這是幹嘛?”蕭紹寅像是終於感覺到了即將來臨的不妙處境,神情開始凝重起來。
堂堂一個王爺居然與一個平民將領稱兄道弟?顯然這個叫李棋的平日裡與大娃二娃的關係很好,或是這人在蕭紹初的親信派系里名望不低。
“哈哈哈哈……”李棋面對蕭紹寅的暗地示好非但沒有半分感激,反而譏誚地大笑出聲,這時,不僅蕭紹寅感覺到不對勁了,連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嗅出了一絲不妥,適才還人生嘈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