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才,最昂貴的藥材,最完美的方案,隨時隨刻維持著他的生命,保他活下來。
手輕輕撫上那滿是皺紋的額頭,那深陷的雙眼,兩邊凸起的骨……
什麼時候,那一直精神飽滿的爺爺,也如此蒼老了,渾身上下僅剩一張皮,彷彿一陣風都會吹到,脆弱的隨時會撒手人寰?
人,老的如此之快麼?
還是,那身體之中換入了他的血,反而加速了生機的流逝?
“你的血液可治百病,解百毒,但是我也知道,那血液也是天下至毒。風瑾,是時候讓爺爺醒過來了。”
是啊,沒有他的同意,他的血就是毒。
其實被車撞倒的那一刻,他並沒有死,只是流失了太多的血,從而陷入短暫的昏迷罷了,真真讓他受到重創,被判死亡的,是你用那膠管,慢慢換血的時候啊。
風瑾收回手,掏出錦帕一點一點擦起手來,陽光照在臉上,濃密的睫毛微垂,在臉上投下一塊小小的陰影,幽暗的光一點點從眼底升起,爺爺,你大概不知道,他能清清楚楚的記得,被車撞倒後,你將他帶入一間密室,然後在身上劃下深深的傷口,插入膠管,緩緩地抽取身體中那流淌滾熱的血。
他都知道,只不過睜不開眼,發不出聲罷了。
強大的血液並沒有讓他失去感知,血液緩緩被抽離身體,生機漸漸剝離,薄薄的刀片在身上一刀刀的划著深深的口子,耳邊是一聲聲壓抑過後的暢快大笑,是一聲聲抑制許久之後的淋漓訴說。
如抽絲般,慢慢的、緩緩的、一點點不急不快的剝奪著他的血,斬斷最後的生機,再快捷凌厲的訴說真相,補上最為狠戾的一刀。
身體清晰的感覺到血液被一股外力緩緩抽離,就連大腦都無比清醒的接收到耳畔的所有資訊,於是,層層洋蔥之後隱藏的辛辣,瞬間擊垮最後的防線。
原本在陰暗中醞釀發展的植被,突然暴露在陽光之下,那剎那的衝擊,竟讓他一向冰冷的心,都覺得揪疼。
那種感覺,你知道麼?
渾身冰涼,好冷。
原來,他也不是完全冰冷無情的。
一直以為這個世界的所有都不會引起他絲毫情緒,卻是在不自不覺間就放鬆了心。於是,在那一刻,才會覺得,死了真的是種解脫。因此就那樣不管不顧,不掙扎的放任自己昏去,不再醒來。
連王伊曼都說他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一個人,果然,他與這個世界總是如此格格不入。
黑暗的孤兒院,膽怯驚異的目光,好不容易有那麼個人給點溫暖,也不過是另有他圖,說不定,那從未見過面,不知是死是活的父母,當初也是不喜他的,於是將還在襁褓中的他給生生拋棄。
“作為風家的人,你的所有都必須無償的奉獻給風家,為了風家的榮耀,為了不讓十幾代人的努力付之東流……”
“孩子,不要恨我,我將你帶回來,你終歸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迴響,最後爺爺還說了些什麼,卻是記不起了,也不想再記起來。
罷了,罷了,
這也算不上背叛,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你給我身份地位,索我血液生命,可謂談得上是樁買賣。
可到底在最後陷入昏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