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的精神交流。
於是我只好將目光投向不遠處那個處在高臺的龐然大物。那麼,這座城裡的人是不是也像划船的艄公這樣都是無法託生的死人呢?拼命開動已經滿是漿糊的腦筋,翻出多年未曾運用到的建築學知識,如果我是設計這座城池的那個人,會讓入口在哪裡呢?
一個個平面圖在腦子成形。如果這裡就是我們之前尋找的交河故城的話,找到那個東西的可能性真的就很高了。北門地勢最高,必然難以突破,南門又是直接居高臨下俯視河面,根本就無從下手,所以要使進城可能性最大的話,就只能從西門或者東門突破了。我們又因為要求跟著前面的船隻,所以現在的選擇就只有一個——突破西門。
正當我沉迷在自己的分析中時,一直沉默的楊海突然說:“因為我想記清楚每一個和他?她?度過的細節。”驢唇不對馬嘴的,我正思考著嚴肅的作戰計劃,突然被打斷就一下記不起自己推到哪一步了。果然,這個人克我是事實來著。忽然我又反應過來,這個答案好像是我之前問的那個問題的回答,但是,能不能不要反射弧這麼長啊,我真心跟不上這個洋粽子的思考節奏!
視線落在他那坑坑窪窪的臉上,試著想象這個沒有毀容前的樣子,但是我的腦子裡卻到處都是從前有個人,走在齊膝的積雪上,深一腳淺一腳但是有堅定異常的離開的背影。一具具屍體從船舷外側緩緩漂開,每具屍體都穿著不同款式的華美衣物,我不知道這些人究竟如何死亡。但是,心情卻在這樣的環境中悲哀得有些麻木了。
進了這個圈子的,生離死別都當是家常便飯。我吳邪也不可能一直這麼幸運有人在旁邊罩著,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倒鬥本來就是陰缺勾當,即便我的初衷並不是為了發家致富讓人眼紅羨慕,但不論原因是什麼,既然幹了,就必須有隨時喪命的覺悟。這點,在經歷了大奎慘死,潘子自斃之後,我就很能明白了。
所以,此刻一群水鬼攀在船舷上意圖將這艘船瓜分掉時,我和楊海竟是同樣的淡定。
“曾到交河城,風土斷人腸”這是我曾經讀過的關於交河故城的一句詩。歷史上的交河城到唐代才真正覆滅,覆滅原因都是千古懸案,有人說是柔然國滅掉了這個曾經在漢代是軍家必爭之地的要塞。
這裡在過去的繁華早就被千年的風颳走了,留給現世人們的只有滿目瘡痍般的斷壁殘垣。當然,我和楊海大概是有機會目睹這座城池全盛時期的輝煌場景了,不過這應該是在我們和眾位水粽子同志經過慘烈戰鬥之後的勝利成果······
船體劇烈的晃動起來,我在沒有護欄的船頭差點被甩到水裡去,幸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船舷與船篷的交接處,才沒有跑到水裡喂粽子。果然,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粽子兄還是比較敬業的,除了······“你不要亂晃啊,船伕大哥!”我趕緊朝船尾虛虛掛在雙槳上的船伕兄弟吼了一嗓子,這貨自己長得也算兇殘了,居然會怕水鬼?果然是我無法理解的時代。
三人當中最應付自如的還是楊海,我無奈的看著那些水鬼一點點的從水裡探出浮腫潰爛的頭部來,手裡什麼武器都沒有又害怕要是空手打粽子的話會中屍毒什麼的,要知道古代盛產毒物的地方就是西域。而這個西域三十六國之一的車師前國可是出了名的毒物之鄉。
楊海的手裡也沒有武器,他迅速打量了一遍船艙,很快將目光鎖定在船篷頂一條用來加固的木條。只見他揚手就將那根看起來還釘得挺牢的木條掰下來了。這時原本動作緩慢的水粽子一個個跟磕了藥似的發起狂來,一時間水花四濺,我在狹隘的船板上跳來跳去躲避著粽子的攻擊,手邊也沒有可能對它們有效的黑驢蹄子,簡直是忍無可忍了。
好在楊海快速加入了戰鬥行列,划船的那位似乎真的是被嚇到了,我甚至能看見它那左半邊光光的骨架還在顫抖著,骨粉“簌簌”的往下掉。一隻手忽然從身後抓住了我的腳後跟,力氣之大令人髮指,所以沒有商量餘地我腳踝處的骨頭都有些粉碎性骨折了。楊海乾掉粽子的速度大概就跟粽子追我的速度相平,這邊他好不容易弄斷了幾個粽子的脖子,我又被另外一堆粽子糾纏住了。這條河看起來如此寬闊,搞不好是一河的水粽子,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和洋粽子的登陸計劃就徹底泡湯了。雙拳難敵四手,楊海再厲害也還是一個人,我雖然覺得自己平均每五分鐘幹掉一個水粽子的速度已經夠快了,但跟楊海比也只是十分之一的效率。即便如此,楊海和我都還是不可避免的愈來愈累。
這些水粽子實在是太多了,要是有魚雷就好了,照著這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