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父親,忽然提出要續娶時應該說的話。
辛德瑞拉終於給出的正常反應,讓古滕堡侯爵有了這場對話終於朝正常方向展開的安心感,“這個家需要一位女主人,在不久的將來……你結婚之後。”
辛德瑞拉驚奇地發現自己對於“父親要娶一位新的妻子”這件事居然沒有絲毫的反感。
這真是奇怪的現象。
而就在辛德瑞拉為自己的心理狀態感到困惑時,古滕堡侯爵的理由還在繼續,“而且你一直以來都沒有離開過這個郡,當然這也是你母親的意願,可是你現在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必須學會該怎麼融入社交圈了,辛德瑞拉。”
“而瑞貝卡……就是我為你找的新的母親,雖然她有兩個女兒,但是她的確是一位非常合適的人選。”
莫名的,辛德瑞拉對父親的話語產生了罕見的抵抗情緒。
她細細地思索著,卻驚訝地發現這種感情並不是來自那位被父親選定的、認為適合成為她的繼母的女性的名字;而是來源於結婚和社交圈這些她甚至沒有考慮過的詞彙。
這真是越來越奇怪了,不是麼?
“辛德瑞拉,我……”
“您孤獨得太久了,父親,”辛德瑞拉忽然打斷了古滕堡侯爵的話,平靜地說道。
父親如此鄭重其事地與自己商量這個問題,顯然是將自己的感受放在了首位。
如果現在她拒絕了這個提議,那麼這個話題估計也就到此為止了,事後甚至不會對他們父女的感情產生任何的影響——可事實上她對這件事並不反感,既然如此,倒也不如答應這個父親罕見的無聲請求。
因為她發現,自己對於這位新母親的名字居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好感。
辛德瑞拉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是怎麼了,也許是受到方才的那本小說的影響,她想,“現在您願意續娶,我想母親她也會欣慰的。”
這段談話在古滕堡侯爵再三確認了這並不是辛德瑞拉的違心話後便匆匆地結束了,在辛德瑞拉在離開客廳之前,古滕堡侯爵告知她自己將在半個月後將那位名為瑞貝卡的女性接回,希望她可以在這之前做好準備。
辛德瑞拉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好什麼樣的準備。
整潔的府邸和臥室會有女傭們來打掃,精緻可口的餐點也有手藝精湛的廚師們來製作,而在這個季節已經陷入了沉睡的庭院也有園丁來保養。
那麼她呢?
她需要做什麼準備?
辛德瑞拉站在視窗眺望著窗外的景色,籠罩在天空的是灰濛濛的厚重雲層,預示著今天的天氣即將改變;古滕堡侯爵所管轄的這個郡在現在的季節雖然雨水不充足,卻時不時地會下雪。
有時那大雪一下就是一天一夜,嚴重一點兒的話甚至會封閉通往小鎮的道路。
辛德瑞拉並不喜歡這樣的天氣,沒有陽光也感受不到溫暖——即使壁爐內的火焰並沒有熄滅。
可辛德瑞拉預料中的暴風雪並沒有到來,雲層漸漸地被風吹散露出了背後的陽光。
此時正值午後——與父親的對話並沒有花掉太多的時間,所以現在依舊還是一天中最為溫暖的時候,辛德瑞拉甚至可以感受到有一股不知名的暖意沁入了她的心扉,驅趕了她心中的陰雲。
辛德瑞拉想她應該是明白了。
自己需要做什麼準備。
她披上了外套,沒有告知任何的女傭,便獨自一人來到了宅邸庭院的最後方。
即使不是現在的這個季節,這裡也依舊是如此的荒涼冷清,陽光從未給這裡添上過絲毫的暖意,反而將這裡顯得更加的悲涼。
這裡是古滕堡家的家族墓園,沉睡著古滕堡家的先祖們——包括辛德瑞拉的母親。
不過辛德瑞拉很容易便在這裡找到了自己母親的墓碑,不僅僅是因為她已經來了許多次,還是因為這座墓園裡只有她母親的墓碑邊有一株榕樹,雖然並不是特別的高大——如果與後方森林的樹木相比的話——但是每到夏季卻也是鬱鬱蔥蔥的,從未見其有瘦弱的時候。
這是她在母親去世時,按照母親的遺言在她的墳前種上的,不知不覺間竟也在這個並不適合它生長的地方長到了這麼大。
“好久不見了,母親。”
辛德瑞拉蹲下了身,輕輕地拂去了母親墓碑上的塵埃,而那對似乎始終都只停留在她母親墓碑上的白鴿在見到她之後,似乎是帶著極大的喜悅一般,嘰嘰喳喳地歡叫著。
“你們也是,好久不見,”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