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瑞貝卡的注視下默默地閉上了嘴,而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嘛……”
雖然知道了,但她還是覺得不高興,尤其是在看見坐在自己對面、因為馬上就可以開始課程而顯得得意洋洋的妹妹後,她便更加地不高興了。
“哎呀!”
由於聽到了好訊息,塔娜一邊哼唱起了不成調的曲子、一邊切著牛排,驀地感覺到自己的小腿被人踢了一腳——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頭一次發生了,所以她立刻就鎖定了目標,衝著自己的雙生姐姐憤怒地尖叫。
“安提你在做什麼!”
她的突如其來的發難,讓原本正專注於自己晚餐的其他人都嚇了一跳,但是塔娜的憤怒並沒有因此而消失,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只是惡狠狠地瞪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安提。
被質問的安提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也沒有因為塔娜的責問而露出害怕的表情,相反的,她用一種頗為得意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妹妹。
塔娜因為疼痛和憤怒而扭曲的臉讓安提稍稍覺得平衡,但是她卻也不會就這麼輕易地承認。
“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塔娜。”
“我在問你為什麼要突然踢我!”
“安提、塔娜,夠了!”
原本以為自己的勸說產生了效果,卻沒有想到這對姐妹鬧得更厲害的瑞貝卡覺得自己有些頭疼。
她呵斥著自己女兒們的名字,雖然將她們的爭吵壓了下去,但看見這對姐妹不斷地向對方投去的那憤恨的眼神、以及隱藏桌下那不斷你來我往的小動作,又看了看一旁從始至終都安安靜靜地用餐的辛德瑞拉……
她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之前她從未覺得自己的教育有什麼問題,直到來到這個莊園為止。
或許是因為有辛德瑞拉在,又或者是安提與塔娜最近異常的行為舉止——可能她們並沒有改變,但是她卻覺得她們改變了,變得粗魯又不懂禮儀,蠻橫又沒有教養。
無論如何,總之瑞貝卡忽然察覺到了自己過去十七年來,對她們的教育究竟有多麼的失敗。
又或者……
她根本就沒有好好地教導過她們。
所以才會在看見被教育得、或者說就算沒有了母親的教導,也長得很出色的辛德瑞拉的對比之下,感受到了自己的失敗。
不過現在還不算晚。
她想。
至於不知不覺中被自己的繼母拿來當作繼姐們的比較物件的辛德瑞拉……
事實上辛德瑞拉並沒有在意那對雙胞胎對自己的排斥,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瑞貝卡夫人下意識地拿來與自己的繼姐們比較。
這幾天她更在意的是繼姐們對自己的態度,偶爾她也有考慮自己是否在無意之中得罪了她們,可惜的是她無論如何都得不到這個問題的結論。
就如同她至今也沒有想通那兩隻鴿子面對肥鵝的攻擊時,為什麼沒有選擇用飛行來逃跑一樣。
事實上這幾天每每當她詢問繼姐們的意見時,這對姐妹總是表現得非常的冷淡。
雖然在瑞貝卡夫人呵斥之後,她們會給出回答,但那態度卻是怎麼看都是不情不願,似乎自己逼迫她們做了什麼一般,甚至反倒讓她產生了一些愧疚感。
這些天的屢屢受挫讓辛德瑞拉偶爾也會產生放棄與她們打交道的念頭,但一想到父親希望她們能夠好好相處,而瑞貝卡夫人又對自己不錯時……
她又覺得自己應該堅持下去。
辛德瑞拉偷偷地看了眼自己身邊的塔娜和坐在她面前的安提——她的繼姐們從剛才起就一直在互相地踹著對方——就連桌子都因為她們那以為旁人不會發現的小動作而微微地晃動著。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並不覺得用這樣的方式爭吵的繼姐們粗魯。
或許在此時已經覺得阻止也沒用、所以已經放棄放棄去她們的瑞貝卡夫人眼中是這樣;但在辛德瑞拉的眼中,這樣爭吵的繼姐們卻也頗為地有趣。
已經有多久了?
家裡的餐桌上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熱鬧過了?
辛德瑞拉望著安提與塔娜微微出神,但是最後還是忍不住撲哧地笑了出來,隨即便引來了姐妹倆不約而同的瞪視。
“你有什麼不滿麼?”
“你剛才是笑了吧?”
安提和塔娜同時開口,彷彿先前互相踹著彼此的行為只是在場所有人的幻覺。
這樣的瞪視雖然讓辛德瑞拉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