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2 / 4)

陷入網中,收網的裡德爾卻並無預期的快意,尤其當他看見波特長時間在那面掛著兩幅油畫的牆壁前逗留。

管家帶著白色手套的右手微微顫抖,並非繁重的體力勞動使肌肉失控,而是毒癮發作的跡象,他碧綠的眼睛發著光,像餓了一整個冬天的狼。

裡德爾有局面即將失去控制的預感,被他困在裡德爾府這個地獄般陰暗充滿亡靈之地的,並不是個能受困於禮教或被法律約束的小女人,而是一個力量在胸腔裡日積月累、要麼爆發出來要麼阻死呼吸自尋死路的少年,受困於一場早已無望的畸戀,扭曲了靈魂的性別,停留在混沌的年紀,為了迎合自己所認知的、對方的審美而自我壓抑著成長的可能性,然而生理本能卻在失去壓制者以後逐步奪回領地,並不明顯,只偶爾在言行與眼神中浮現端倪。

他有過猜測,多年來自己旁觀或參與扭曲這個靈魂,結果可能是這個靈魂崩潰折斷,可能是徹底淪陷,可能是恢復為常人。這些結果都是終點,他將失去觀察和侵佔的興趣,給這段時間畫上圓滿句號。

現在見它帶著難以掌控的變數向終點走去,裡德爾心情複雜。

波特的精神越發難以維持穩定,有時給裡德爾刷畫布底色,刷著刷著就刷花了紋理,刮板在手裡經由腕部轉動變換方向,潛意識中想結束自己與一位死者的較勁,打破不再畫畫的誓言。

歷史與歷史,人生與人生總會有奇異的重合,鄧布利多曾在他妹妹死去之後整整十年沒有碰過畫筆,斯基特認為是打擊過大完全喪失了生活樂趣,從波特那兒瞭解到某段真相的裡德爾認為這是贖罪和自我試探。

結果鄧布利多還是在第十一年回到了霍格沃茲,帶著他關於愛的覺悟與謊言。

波特撐不了多久。

天氣變冷又轉暖,裡德爾府的牆皮大面積剝落,裡德爾命管家重新漆上,客廳要漆成維多利亞時代的綠色。春天傍晚他散步回來,趁著窗外微弱夕陽發覺壁爐旁邊的牆壁厚薄不均,他開了燈,被頂燈一照,那面牆上浮凸出一輛會飛的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

ACT。15

珠寶商慕名而來的那晚,裡德爾府燈火通明。

肥胖的男人先讚美了傳說中的納吉尼,又讚美裡德爾氣度不凡,眼光獨到,接著四處張望,把客廳裡包括壁爐旁火鉗在內的物件都一一誇過才回到正軌,說起馬戲團裡那些了不起的寶貝。

作為最有潛力的買家,詛咒之宅的惡魔主人,裡德爾收到了熱情的推銷。我看到您院子裡有座噴水池,珠寶商殷切地說,那裡可以養人魚,它能和池子裡那座人魚雕像作伴,我們的巨人可以為您看守大門,聽說這附近經常有小孩子搗亂,以前我們還有隻狼人,但他不知怎麼就失蹤了,可能是哪個月圓之夜找東西吃時走丟的吧,您應該會喜歡他的骨架子,真可惜,馬人也不知道被誰偷走了,當年蘇格蘭場沒這麼緊張的時候,我們最受歡迎的表演還是……

他目光放遠,作回味狀,視線落在壁爐旁的綠色牆壁上,眼睛眯成一條縫,臉色刷地就變了。

他的怒吼驚動了躲在廚房的裡德爾府管家,裡德爾聽見盤子摔碎的聲響。

“那個丟盡我的臉的小兔崽子在這裡?!”

裡德爾問你說誰。

也許語氣太冰冷了,珠寶商打了個哆嗦,坐回沙發,指著牆壁上被頂燈照出陰影的馬車的輪廓,“那小子在泥地上畫過無數次了……會飛的馬車,我怎麼打他他都不明白馬車不會飛!”

“如果我沒猜錯,你說的是你賣給鄧布利多的模特。”裡德爾說,“他很窮的時候做過刷牆工,給我刷了這面牆。”

珠寶商腦門上冒汗,身體有些發虛,狐疑地眯著小眼睛,“鄧布利多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下他的,他會很窮?”

“你也想窮下去嗎?”裡德爾問,“口袋裡的東西都快買不起了吧。”他早就猜測珠寶商時不時伸手去摸的東西是煙桿與大麻,揮揮手錶示可以在這裡解一解癮。

然後他說自己去做晚飯。

偌大的府邸卻沒有僕人令珠寶商既驚訝又疑慮,主要是怕這位金主徒有其名,實則負擔不起,裡德爾對未來交易夥伴的這點小心思毫不理會,去院子裡採了一把蘑菇,帶進廚房,看見被管家扔下的正在熬的濃湯和地上的陶瓷碎片。

奶油蘑菇牛肉湯搭配櫻桃白蘭地,惡魔般的主人帶著完美笑容親手奉上,珠寶商表情複雜,受寵若驚又隱含輕蔑,身上還帶著慵懶萎靡的煙霧。

我不小心把最貴的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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