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的兩個貪吃鬼引爆。
也許他們貪婪的樣子就像站在帳篷前的珠寶商,他的姨父。
小馬爾福注意到他灼燒的目光,就擋到他面前說,“模特居然也想畫畫?你只要把衣服脫掉就能賺夠金幣了,不用這麼費事就能討足校長的歡心。”
波特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顏料也遮不住你腦門上那東西的味道。”
“什麼東西?”小馬爾福反射性地問,抬眼只看到自己的金髮。
波特說,當然是金絲。
這個上流社會的玩物在諷刺馬爾福家族是用錢買來爵位、附庸風雅的暴發戶。小馬爾福對父親說著,自信而全然不信。他並不知道這是家族竭力想要抹去的歷史。
裡德爾仁慈微笑。馬爾福和納西莎尷尬的模樣讓他愉悅極了。
“然後你們就動手了?”他引導小馬爾福繼續。
是的,他們就動手了。波特發起狠來是頭野獸,積怨已久終於爆發出,他和馬爾福互相撕扯,然後他被克拉布和高爾拉開,按在靜物臺上。陶罐轉著圈摔落,水灑了滿地,高爾滑倒了,驚呼著,按在波特胸口的手緊張地用力抓下,五道血痕便割開了那片完好無損的面板。
所有前一秒還在嬉笑的學生此刻都僵住了笑容。他們知道這個男孩下課之後會去哪裡。百分之六十的機率他會在那裡脫下衣服,而他們的校長會看到這個黃金鑄的玩偶被刮壞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怎樣的雷霆。
波特本人卻沒表示什麼,只是把克拉布塞進他嘴裡的蘋果咬了一口,又呸出來,果肉上沾滿了他牙齦被磕破而流出的血。他把襯衫扣好,找不到釦子的扣眼就隨便空著,布料上很快洇了幾條紅色。他把外套也穿上,這下很好,看不見紅色了。
高爾卻已經慌神,我忘了剪指甲,他看著自己的右手驚恐地說。又長又硬不甚乾淨的指甲蓋裡還有皮肉殘渣,令人胃裡翻騰。
肯定不是被噁心到了,小馬爾福說,波特臉色蒼白,也不會是疼的,這傢伙向來不知道疼。他很鎮靜,又很焦慮。對,焦慮。小馬爾福眯起眼睛重複。波特在害怕,甚至比闖了禍的高爾更害怕,雖然他竭力不表現出來。
平時從來不知道“害怕”這種情緒的野蠻沒教養的傢伙居然在害怕,從害怕而至絕望,再至隱約透出點詭譎,引起了小馬爾福的好奇心。
“我們跟著他,看他會不會告狀,看你會不會倒黴。”當天課時結束後,他拍了拍高爾的肩膀作出我在替你著想的樣子,高爾便和他尾隨波特。
他們穿過掛滿古老油畫的長廊,波特繞開怪獸石雕,沿著旋轉樓梯上去即是校長的圓形畫室。
最近鄧布利多在創作一個什麼系列。小馬爾福說,敬畏地看向裡德爾。
“諸神沉睡之夜。”裡德爾回答,“說什麼和平與繁榮讓他想起以前的戰爭和信仰。”
“是的,是這樣,”小馬爾福點頭,嘴角左側勾起,“我們都沒見過那組畫進展到什麼地步了,只知道過程很……”他踟躕了片刻措辭最後確定道,“令人遐想。”
這下盧修斯的目光專注了許多,夾帶促狹笑意。
“他有時讓波特晚上過去,波特就在他那裡過夜。”小馬爾福聳聳肩,“白天波特來畫室時還是一副聖人嘴臉,以為誰都不知道他晚上去了哪裡。”
那個晚上和許多個晚上一樣,波特走上旋轉樓梯。腳步堅定。
隔著木門,他們聽到鑰匙從裡面轉動,咔嚓,沒有人說話。過了幾分鐘,傳來衣料摩擦聲,除此之外是死亡般的沉默。
高爾的冷汗從眉毛上滴落,小馬爾福嫌棄地補充了這一幕。
然後鄧布利多說——隔著門板聲音很輕但小馬爾福確定很簡短——誰做的?
波特回答說,我可以走了嗎。
鄧布利多說現在不行。
波特提高了音量,“鑰匙給我。”
他被鄧布利多鎖在了這間圓形的畫室裡。這算得上是犯罪。小馬爾福說。他們開始爭吵。主要是波特在發火,理智全無地摔東西。畫架折斷,顏料瓶破碎,水晶吊燈災難性地嘩嘩墜地。
小馬爾福從斷斷續續的怒吼中搜羅到能讓蘇格蘭場為之瘋狂的資訊。波特想離開鄧布利多,他提到了小天狼星,十幾年前連環殺人案的逃犯,“我願意過那種日子,可以四處逃亡,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你從來沒告訴我我有個被冤枉入獄的教父!”他的語氣近乎責難,“我這種怪物——這種到處都是傷疤的身體——對你究竟還有什麼價值,為什麼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