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3 / 4)

,餘糧也所剩無幾,眾人被困在山腰上,進退兩難。

即便是戰死也不能眼睜睜地餓死,慕湛破例叫副將高野照看衛泱,自己把他的灰鬃馬牽到一旁,嘆道:“小畜生啊,我第一次做將軍打勝仗時你跟在身旁,我娶新娘子你也在,這些年浮沉你一直跟著,對不住,沒能讓你死在戰場上。”

慕湛將馬肉分給剩下計程車兵們,自己卻一口不動。

單憑羌人接他們一千個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招惹他,誰教唆羌人的他也心裡有數。

如今北方大片江山都歸他,但只要河西不在他所轄範圍內,他便放心不下,秦王朝的動盪也正是由河西的叛亂開始的。

如今是慕沂即位北平王,說起慕沂,能力倒是不賴,但他就是看不起慕沂。小時候慕沂沒少縱著自己手下的人欺負他,那幫人他總得找個機會收拾掉,至於慕沂,別說手足情,不過是留著同一個人的血罷了,說起情誼,那是半分沒有。

他與慕沂的恩怨由來已久,本想留他幾年太平日子,既然慕沂這麼心急,他也不必留情面了。

想他這一生,親緣淡薄。

衛泱如做了一個一生長久的夢,夢裡她是隻蝴蝶,自被溫暖蠶蛹包裹、破繭,誤入傷心少女窗中,被她描摹成畫。

蝴蝶呀蝴蝶,阿爹何時才接我回家。

她欲在窗前多停留,少女閨門被人粗魯地一腳踢開,那少女唐突地站起身,將她趕了出去。

做蝴蝶這一世,入誰的夢,經誰的窗,皆不由自主。

她醒了,見這天與地皆是潔白一片,若地獄是般,多停留一陣也無妨。

陌生的男子一聲尖叫叫她意識更為清醒,這才確定這兒仍是人間。那士兵穿著和她一樣的棉襖袍子,當是自己人,她思來想去,也想不出這幾日發生著什麼,只是努力想睜開眼,卻怎麼都睜不開。

她想那人之所以驚叫,應是把她當做鬼了。

她發現自己發不了聲,便指了指落在地上的水袋,那人忙將水袋拿給她,她喝罷水才勉強有力氣說話,問道:“慕。。。”又改口:“慕將軍呢?”

“羌羌羌人伏擊,叱羅將軍領著大夥兒去和羌人正面作戰趁夜下了山,結果我們遇到了風雪,就困在這裡,已經斷糧許多天了。”

衛泱見一些士兵陷入沉睡,想到她在曾看過有關於高寒之地的古籍,便囑咐說:“快去叫醒他們,這幾天哪怕是夜裡睜著眼,也千萬不能睡的,要不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她這才明白自己能醒過來,是多虧在覺得熬不過去的時候服用了步青雲給的丹藥,只是北峰山是高寒的氣候,她才出現假死現象,慶幸自己沒被一把火燒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也許方才做的夢,就是提醒她往後要好好為自己活一回。

慕湛見了她也以為是見了鬼,畢竟之前是個病怏怏的瞎子,眼前的人,鮮活似九重天上的仙女。

他對高野道:“打爺一拳試一試。”

高野哪敢下手。

“爺的話不聽了?”

高野故照做。

“操,誰叫你用力的?”

衛泱看了眼前面暢通無阻的路,出聲問:“路都通了,還得在這山上等到何時?”

那聲音語態都是往常那個衛泱,卻又有所不同,他揉揉眼,還是看不出,倒是高野在一旁一驚一乍:“主主主主子!衛姑娘活了!”

醒是醒了過來,只是人還虛弱著,站還站不穩。

能吃的只有生硬的馬肉,慕湛打了半天火,火星子都不見一個,別談生火給她烤熟的肉吃。

她這一醒他反倒覺得尷尬,心窩子裡藏著的話都說給她聽了,但願她沒聽見,否則啊這丟臉可真丟到天上去了。

衛泱仍需他揹著,但和之前的心情大不相同,那時只怕一陣風來都將她吹散,現在能聽到她的呼吸,感受她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安穩包圍著他。

前方傳來捷報,衛兗將剩下的羌人一鍋端了,山底下的羌人居民被他一起帶回北邊,因得知慕湛這邊也沒什麼大事,衛兗沒打算再回頭。

慕湛存心瞞了衛泱醒來的事,衛泱與他形影不離,自也知道這事,心裡頭罵了一遍一遍老奸巨猾,又想到打仗的人大多易白頭,被他揹著下山時打量他的頭髮,並未找到發白的銀絲,反倒發覺在勁光照耀下他的髮色呈暗紅色。

他雖留著一半漢人的血統,但外貌卻更偏胡人多一些,身形巍峨,深眼高鼻的,連發色都與漢人相異。想必幼時這特徵更是明顯,他應當沒少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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