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2 / 4)

著呢。”

他皺眉:“怎沒給我留燈?”

衛泱嗔道:“為何叫我總是等你?你就不早些進來嗎?”

“有心事?”

“慕湛。。。你可知為何我會一次一次原諒衛兗,無論他做了什麼錯事?”

“若答案會惹爺生氣,你最好別說。”

“其實我心裡一直算著呢,他對我的好有幾次,壞有幾次,一一相抵後,還是好更多的。”

“那我呢?”

“自然是壞更多。”

“。。。”

可真感情,往往是計算不得的。不是衛兗,不是別人,而是他,途經了那麼多好風景,偏偏是他。

“你可後悔過?”

“自然後悔過?這世上有哪個決定是不需要後悔的?在東陽城這一年,其實我原本想不等了的。。。我一刻都等不下去,每每這個時候,卻又想到在北峰山上,你說過你願意用自己的命換我的命,我就想,除了你還有誰能這樣對我呢?等罷,只要你我都活著,總能等得到的。”

北峰山是他永遠的傷痛,他在河西打仗時仍時常噩夢,那時她不曾醒來。。。

其實那時不是沒想過要殺死她的。

他匿跡那一年,其實曾去過東陽城一次,見過她的。

原本是入城與舊部會和,這種事本來由身邊親信烏蘇代勞便好的,烏蘇入城前一夜,他在東陽城西面的山上望著那一城繁華,離他不過幾裡地的距離,卻像永遠觸不到的另一個世界。

血液註定,不論是漢人的天下還是胡人之地,他皆是最下等的孽種,就算在朝堂身居高位,依舊是個下賤的雜種,只配做權勢的狗。

娶她有千百個理由,唯一不能說給世人聽的,是想證明給天下人看,他是雜種孽障又如何?即便是最低等的胡漢混血,也能佔有這世上最純潔無垢的高貴女子。

她柔軟似雲朵,可他身在其中,亦觸不到。

他出生時,曾被北平王府的下人扔到狼群裡,結果叫他僥倖活了下來,長到三歲,已不是能隨意丟棄的性命,北平王心軟,接了他回府,不會人語不會直立行走,那些比他大的孩子,就當他是真的狼崽子,或騎在他背上耀武揚威,或拿火去燒他。賀六渾受母親求救接他去了草原,那時才真正學會了走路說話,明白了人與獸的差別——獸的兇惡有度,人的兇惡卻不會見底。

他明白只有做最惡的人才能活下來,而一個賤種,若想和血液純正的那些人一般平等地活著,只有站到權力最高處。

衛泱憎恨他,才是應當。

他未嘗不只當她是一件膈應衛家和皇帝的玩意兒,若有另眼相看,也是因那時她在木那塔與他的族人們和善相處,全然不介意胡人血液。

他曾有過一瞬的念想——或許,她也不在意他的血統。

後來即便知道她是虛與委蛇,倒也滿意,至少若非高看,又何必與他做戲?

打完遼東他原本有機會全身而退,她回她的深宮裡,在權勢洶湧的朝代末年做她尊貴無雙的公主。

去皇宮找她,真是他這一生做過最愚蠢的事。

明知她憎恨他,他勸自己,去接自己的妻子,不過是盡一個丈夫的責任。

說衛泱是他見過最狠心的女子也不為過,幸虧他心臟在右,那幾刀刺下去,真是要他性命的——可這還不夠,她要燒死他,讓他在那帶給她無限痛苦的宮殿裡,成為一具可怖焦屍。

大概因他命太賤,天都不收,留他一口氣,殺光那些想要殺他的人。

包括她。

他易容,換了音容相貌,潛入東陽城國公府。

震驚的是,那時她已經要做母親了。

他隱藏在黑暗裡靜靜觀察著她,她活的是那樣自在,他想到了若干年後,她帶著自己的孩子做他人婦,他的孩子叫別人父親,卻從來不知有他的存在。

她是不會讓那個孩子知道自己親生父親是誰的。

因為對她而言,他不過一場噩夢,噩夢醒後就忘,絲毫不對她產生影響。

那沒心沒肺的丫頭——他險些死在那陰暗的暗道裡,她卻仍活得那麼開懷。。。

他略施小計就將她騙去慎刑司,可笑是她能為了一個奴才用自己的孩子做要挾,而不曾眷顧自己半眼。

施捨都不肯的狠心丫頭。

他還是沒能忍住,竟動了手。

掐死她,只需一瞬間的狠心,就像在浣溪宮她拿匕首刺向他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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