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冰涼的皮肉觸感。
衛泱一驚,是那人存心握住自己的手,只有一瞬的時間,她說服自己他不過是無意觸碰到自己的手,可那握著自己手的大手愈發用勁,流連她素手柔軟,遲遲不肯放。
衛泱怒斥:“慕湛!你這是對本宮不敬!”
車外那人正面帶輕蔑的笑意,依舊是習慣性嘴角邪挑,勾出令人生厭又生懼意的陰冷弧度。
全東陽城的人都可以叫他慕湛。
無非因他是庶出,無非因他體內流淌著的不是純正的漢人血,他亦是北平王的兒子,卻只配被人直呼其名,而慕沂。。。至少馬車內的驕傲少女願稱他一生爵爺或世子爺。
佔不到好的出身,永遠無法在這世道里搶到先機。
慕湛思著自己何時與這嬌蠻的公主扯上了關係。。。呵,她厭惡自己如斯,可如今的每一步都是她自己作來的。
衛泱許是怕了他,斥了一句後,卻是仔細掩著語氣裡的顫抖:“你。。。侯爺先去休息吧,下午還得趕路。”
慕湛手中仍是方才那溫潤的觸感,那一隻小手,自己一手全部抱握,正如她纖小,他強壯。
她倒不似其它的貴族少女那般喜好穿金戴銀,慕湛想著每一次同她見面,她都穿著素色的衣服,只是她生得美,倒映得身上衣物別有光彩。她未到及笄的年紀,也沒見她梳過複雜的髮髻,或上著妝,慕湛思及自己遇到的許多女人,與上過的許多女人,都喜歡靠首飾衣著與妝容來是自己看起來高貴美麗,然而衛泱從不刻意追求,自給人尊貴聖潔的感覺。
他斜倚在離她馬車不遠的樹幹上,嘴裡吹著曲兒,不穿朝服戰甲,與地痞流氓無異。
他一閉眼,便是那少女昨夜扮作男裝在燈下微醺的模樣,是她比雪潔白白,比玉潤透的肌膚,是她衣衫下盈盈細腰。
能掐出水來的少女,真不知床上是怎麼個滋味。
慕湛突然想起,自己睡過□□,睡過良家女,也睡過官小姐和寡婦,就是還沒睡過公主。
衛泱對慕湛遞來的烤肉沒什麼興趣,舟車勞頓,馬車本就搖得令她噁心想吐,看到油膩膩的肉,肚裡苦水直往上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