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時間裡,少年成了將軍。那些跟從他的部下都不知道他們的將領的頭髮早就已經白得和雪一般。只有公主知道。
記得他得到國君同意,迎娶公主之前,他問了公主一個問題:“殿下,臣問您一個問題。”
“哦?問吧。”
“若是殿下真的委身下嫁於臣,是否願意與臣住在草木房中。”
“自然。”
聞言,他沒有過多的思慮,將視線轉到了國君面前,而後雙膝下跪行禮道:“君上,臣,領旨。”
壑國的百姓都知道現在保護他們的將軍,住在草木房裡,和尋常的百姓沒有區別。閒暇時,和他們在一處酒肆閒聊,十分隨和。
五年時間裡,母親和那青年雙雙老死,他也向國君請旨,說是這房子太珍貴,住不習慣,已經找了個住處,望國君同意搬出,至於府邸隨意擇人賞賜就是。這種事情,就算是已經掌握權力多年的掠羽,也要問過臥床養病的國君。得到同意後,就擬了旨。至於那府邸,聽說後來是賞給了與蘇應左戰功不相上下的賀歸。
賀歸也沒給自己用,剛到手,就讓老母親住了進去,還派了幾個自己合心的侍女,扶持著老太太。
不過那時候,已經有傳言說是,他們兩人不合的訊息,更有甚者,說蘇應左欲私下拜訪卻吃了閉門羹。
到底也不是真實的。
蘇應左那次去的不湊巧,賀歸不在家中,等到賀歸忙完事務時,才從手下部領聽說了這件事情,立馬將那部領狠狠罵了好幾番,到他夫人出來好言相勸才罷休。賀歸隨即讓那部領給蘇應左穿訊息,說是手下未及時通傳,讓他候許久,請他和公主一齊到府上擺宴當是賠罪。蘇應左也是在找不出能推掉的由頭,只好和公主再次去之前自己住的家裡拜訪。
“哎呀,兄嫂又有孕了?先恭喜哥哥了。”賀歸看著公主隆起的肚子,這樣說道。
“是為兄之前拜訪得時間不對,先賠罪。自罰一杯。”
但見蘇應左雙手高舉酒樽,向此間主人示意後,將內中酒一飲而盡。
事實是,但凡和蘇應左關係好點的,都知道他酒品很好,然,酒量卻是個一杯醉的特性。是故,見蘇應左這般,賀歸和他身旁的公主都不免為他擔心。
“當心著點,哥哥要是醉了,兄嫂又是有孕之身,可不方便照顧哥哥吶。”
“哈,兄弟,我的酒品還沒差到這個地步。”
這時,賀歸注意到蘇應左的領口顏色偏深,也不說破,只是叫來了兩個部領,在耳邊囑咐了些什麼,蘇應左和公主自是聽不到。
之後,兩人一來一往頻繁喝酒,公主見狀想要勸阻,但見到賀歸的神色,就收了手,只管在一旁小心照顧著蘇應左已經有些微顫的身體。見夜色深沉,那兩個部領聽到內中的賀歸的叫喚聲,立即進來,將公主和蘇應左都安排在相應的房間後,向兩人說明情況。
“公主殿下,將軍的房間就在您的旁邊,有事叫小的,小的和兄弟就在外面。”
蘇應左那邊已然喝的不省人事,那部領只好將他安置好後,從房內出來,和他兄弟碰面。
兩人也真就在外頭守了一夜,中間雖然還是抵不住睏意朦朧,打了個小盹兒,但是在到蘇應左房內傳出的動靜後,兩人立刻闖進了房內。
“將軍?”
房內一片漆黑,勉強摸著窗子透過的點滴薄弱的月光點亮了房內的燭火。
兩人見到桌上兩抹暗紅的血色,往地上看去,赫然倒著老太太的身體,而蘇應左,不見蹤影。
其中一名,趕去給賀歸報信,另外一名,檢視四處沒有問題後,叫來巡邏的守衛,讓他看著,自己到前面確定公主是否平安無事。
輕叩了叩房門,沒有聲響。
等了很久沒有動靜,察覺不對,就在外面說了句:“公主殿下,屬下失禮了。”就衝進了房內。房內燭火依然不安分的跳動著,而公主的脖子像是被人死死用什麼勒過般,留下了道很深的淤青的痕跡。
意識到可能是有心人士刻意要製造出賀歸和蘇應左的矛盾,那名部領就候在公主的房內,以防發生意外。畢竟,可是一屍兩命。
到此間主人,親自出現時,跟著的一名大夫也進入給公主和老太太診脈。
所幸,兩人皆是無礙。
“將軍,蘇將軍不在,可要派人。。。。。。。”
“不用,公主的房間是你哥哥守著?”
“是。”
“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