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歡聞言，緩緩回過頭來，望著錢嘉。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輕垂下眼，說道：“不了。”
錢嘉聽罷，點點頭。
總覺得楊素歡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原本打算上樓回臥室的錢嘉又轉過身來，望著楊素歡，說：“你有心事？”
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人問過自己這樣的話了，楊素歡聽到錢嘉的問話時，還是有些驚訝的。
一直以來，她都像是一個人在行走一樣。有朋友，但是來往得並不多。畢竟，和她玩得比較好的女孩兒，大多都已經結婚了。
和結婚了的人一塊兒出去，哪怕交情再好，卻也始終有些東西在默默地改變了。
曾經一起吟詩作畫的朋友，再相逢，出去散步聊天時，談論的內容卻無形中變成了：“所以啊，做女人啊，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呢，還是應該會做飯！”以及“xx牌子坑死啦，我家寶寶穿了老過敏！”這種型別的。
所以，這幾年來，楊素歡反而越來越享受自己一個人玩兒了。哪家東西好吃，就一個人去吃。什麼電影很火，就一個人去看。
倒也是樂得自在。
只是，漸漸的，身邊好像也就沒有什麼會關心自己的人。也許還是自己太自閉了吧，她也不知道。
所以，當錢嘉問出那樣一句話時，她只覺得內心深處顫了下。
是的，她有心事。她之前發了簡訊給季優澤，可是季優澤一直都沒有回覆。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意思。她看起來好像根本就沒有把那條簡訊放在心上一樣，還是和往常一樣笑得燦爛。
楊素歡覺得，自己是真的弄不大明白了。
“有心事就說出來咯，我現在反正也沒事兒，聽你吐吐苦水兒的時間還是有的。”錢嘉說著，還故意指了指自己的表。
之後，她就走到楊素歡旁邊，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
“你喜歡過人麼？”楊素歡突然開口問。
這一問，就把錢嘉給問得哽住了。
她表情僵硬了會兒，突然又沒所謂地笑著說：“喜歡過啊。活到這個歲數，青春懵懂期都早就過了，喜歡過人才是正常的事。”
楊素歡聽完，若有所思點點頭，隨後又繼續問：“你喜歡人的時候，是種怎樣的感覺呢？如果對方不喜歡你，你會不會主動去追呢？如果主動去追了，可是對方卻還是什麼都意識不到，可又該如何是好？”
最後那句話，已經不像是在問錢嘉，倒像是在自言自語了。
錢嘉聽完後，沉默了片刻，突然說：“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現在的我，如果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我會放手。真的。毫無保留地付出一顆心……實在是太累。”
楊素歡聽完，又是靜靜思索了好一會兒。
之後，她突然抬眼，說道：“狗蛋兒，你真可憐。”
“我？可憐？”楊素歡這畫風轉得太快，錢嘉感覺自己有點兒沒法兒適應。
難道不是楊素歡自己挑起這個話題，並且為著這個話題愁眉苦臉的麼？她錢嘉不就陪聊了幾句，接了句話而已麼？怎麼就變成她可憐了？
“我也可憐。”這時，楊素歡點了下頭，又捋著自己鬢角垂下的髮絲，聲音淡淡地說了一句。
錢嘉聽罷，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說起來，楊素歡究竟是為什麼來參加這個節目的呢？錢嘉搜過楊素歡的社交賬號，發現除了一個□□，而且還設定成了拒絕新增好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
沒有社交賬號，從來不和粉絲互動的人，為什麼來參加這個節目？為了繼續給店面打廣告？她店裡早就訪客變多了，要真是為了經營生意，那她早就該擴修店面了，那樣才賺得多啊，不然就算上電視打廣告又能有什麼用？
難道說……
等等！
錢嘉也不想的，但是腦子的飛速旋轉已經脫離了她自身的控制，不知不覺間，她的一顆偵探大腦就又開始了縝密思考。
楊素歡一不想紅，二也不像是為店打廣告，那麼，來這兒參加節目，就說明她很有可能是為了某人而來的！
可剛剛大家都去吃炸雞，但是楊素歡沒有去，那不就說明楊素歡對那群人都沒興趣！再仔細想想，剛剛大家說去吃炸雞時，她錢嘉並沒有動，所以……難道楊素歡留下來，是因為看見自己也留下來了？
而且，剛剛楊素歡還突然問自己那些問題，而且問完後還一臉的哀傷，天！
再結合楊素歡當年寫的情書仔細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