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都老了好麼。
竹田清見嘖了一聲,也覺得梗有點老,不過也沒說太多,和真田普通地打了個招呼算見到,然後就直接坐了下來:“什麼時候吃晚飯?”
“……”
“你心裡只有吃的麼?”
“大老遠趕過來,難道你們立刻被抓著去練劍了?”竹田清見皺著眉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今天路很堵,她都感覺有些小暈車了:“本來一個小時的路開過來兩個半小時,現在都幾點了?六點了好麼。”
“晚飯的話,馬上就好。”真田弦一郎皺著眉頭拉了拉自己的帽子,很是有點嫌棄:“竹田你還是站起來吧。”
“涼子拉我起來。”
“等下,荻原,你也幫把手,這傢伙死賴在地上不肯起來。”
竹田清見也就賴一會兒,她也習慣和這兩個人那麼相處,但是和真田她就死活交往不來——幼時被推開洗澡間的噩夢還是不那麼容易消除的。
搭著兩個人的手站起來,竹田清見發現自己的腳麻了,一陣大呼小叫之後才看到真田夫人暖暖的笑臉。
“大家吃飯吧。”
“真是麻煩了呢,真田伯母。”竹田清見立刻放下痠麻的腳,笑得十分溫柔:“我們這就過去。”
“嘛,果然是隻有竹田在禮儀這方面做的最好,我真的不想和她比呢。”
“我當年眼光也沒錯嘛,不過出了什麼事情我居然一直沒和你撞上,一直到國中才算巧合地碰到?”藥師寺涼子贊同荻原成浩的話,同時也用有些懷疑的眼光掃了一圈竹田清見和真田弦一郎之間。
竹田清見在真田夫人離開之後隱晦地對藥師寺涼子的疑問翻了個白眼,對著她做了個“晚上說”的口型,先準備吃飯。
四個小輩鑑於都是被真田家爺爺強行拉回來的,雖然聚會一開始有點心不甘情不願,但是到後來還是放開了些。四個人裡面,雖然說荻原成浩的家境是最為普通的,但是他卻是四個裡面最成熟,或者最能夠烘托氣氛的一個。在他的調解下,竹田清見也只能翻著白眼坐在真田弦一郎旁邊,乖乖地熬過了一個晚飯。
在真田家夫人“清見今天怎麼這麼安靜”的擔憂中,竹田清見很是優雅地擦了擦嘴巴,等著真田家爺爺把自己叫過去喝茶。
“清見,你過來。”
“是。”
竹田清見做出一副恭順的樣子,看得藥師寺涼子都覺得不對勁。直到她和自己老師的身影離開視線,藥師寺涼子才把目光投向了真田弦一郎。
“我挺想知道,你怎麼這麼不受她待見的。”藥師寺涼子直接起身走向庭院,和真田弦一郎擦肩而過的時候輕聲開口,語氣中有著堅定的懷疑:“雖然清見的確是任性了點,但是不會莫名其妙不待見一個人。”
荻原成浩呆了一下,然後有些哭笑不得。這種“小時候急著上廁所結果不小心撞進浴室裡發現竹田在洗澡”事情怎麼說得出口?他當然是很想幫真田的啦,但是這種事情……
“還有你,你肯定也知道什麼!”
荻原成浩立刻投降,在藥師寺女王的逼迫下做不到寧死不屈。而這邊熱鬧的時候,竹田清見那裡可以說是安靜得讓人以為根本沒有人坐在那裡。
真田玄右衛門對這個姑娘的感情很複雜,十分複雜。不是因為身份,只是對她的性子。
因為發現自己艱苦訓練的劍道比不上練習了三個月的哥哥,就立刻放棄並且再也不碰竹劍;因為自己轉練的花道比不上自己哥哥的隨手擺弄,於是再也不回去碰觸任何花朵。
真田玄右衛門見過很多倔的孩子,但是這種型別還真的沒見過。好奇,憐惜,從而投入了更多的關注,卻忘記了她本身的倔強。
兩個人只是面對面靜坐著,桌上有著一壺茶,除了風聲之外,什麼聲音都沒有。竹田清見很喜歡這樣在黑暗中的氣氛,她覺得很自在很舒服。但是她也能夠感覺到對面的呼吸聲中帶有了老年人獨有的沉重,以及一絲遲疑。
藉著窗外打進來的一點點月光,竹田清見隨手就抓住了茶壺,然後給對面倒了一杯水。
“喝點茶吧,真田爺爺。”
少女的聲線被她有意放得略微輕柔和緩,在秋天的夜裡聽著很是舒服。真田玄右衛門摸索了一下也抓住了茶杯,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
竹田清見再次拿了個杯子給自己倒了點水,喝了一口之後她把杯子輕輕放回桌子上,也沒有開燈的意思,直接開口:“您找我有事麼?”
“你祖母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