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提前偷跑的。”
“那是自然,沒有我帶著,酆都你必定會迷路。話說……秦煬。”
“嗯?”
“我烈山部自古壽數長久,比常人多出數百年歲月,你……可願陪我共度?”
瞳難得認真地看著秦煬,眼神平靜,但看進瞳孔深處卻有著絲絲波瀾。秦煬有些怔愣,過了好一會兒,他遠眺一眼百草谷援軍的方向,又仰頭望望懸在高天之上的紅月,回頭認真看向瞳。
“我……還沒有想得很清楚,”說完這話,他不由撓了撓頭,話語間似乎有些懊惱,“師父,師妹,同門,朋友們。凡人的一生雖然短暫,但大都充實美好,有些東西我始終無法割捨。只不過……總覺得只剩下先生一個人,獨自面對剩下的漫長時光,大概會很孤寂吧。”
“哦?你可是覺得我是那種傷春悲秋之人?”
“怎麼會,先生最是冷靜自持,只是我自己瞎想,作不得準,”秦煬連連擺手,隨即又笑得溫和,“無論怎樣,我意不變。若是早一步走在裡面不認得路,我就牢牢守住記憶留在忘川樹下,等過個幾百年先生來找我,一起再入輪迴。”
“哼,你若敢如此,被我尋到,當心罰你做苦力,天天砍木頭。”瞳語帶嫌棄,打掉秦煬摸上他肩頭的手,嘴角卻隱隱勾起。
“不敢不敢。說起來,百草谷雖不擅修仙,卻也傳下來些許功法,回去我先翻翻看,權當打個基礎吧。”
“那些人界法術都不甚精妙,練了也只是浪費時間,回家之後我教你,”說到家這個字眼,瞳顯然十分愉悅,又抬頭看了看懸在天上的流月城,對著秦煬調笑起來,“啊,還是很麻煩,乾脆直接進矩木去融合神血,你出身軍隊,些微疼痛定是不放在心上,簡簡單單就能擁有神裔血脈,乾淨利落又方便。”
“咳,先生你啊……罷罷罷,這麼好的機會,我愚鈍惶恐,就不浪費了,讓給其他有能有識之士,豈不更好?”
瞳涼涼對天翻個白眼,剛要開口,卻突然全身緊繃,秦煬似有所感,也屏息凝神。感覺到什麼危險而充滿惡意的東西從對面寺廟出口所在向這裡靠近,二人靠在一處,仔細戒備起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進入矩木,獲取神血,小子,這等千載難逢的美事,你既然不願,不如就讓給了我罷!”
濃重得快要滴出水來的魔氣形成了厚厚黑霧,被包裹在中間的東西發出嘶啞難聽的笑聲,惡意扭曲纏繞在字裡行間,刺得兩人眉頭緊皺。那東西漸漸凝成一個人形,渾身漆黑看不清面孔,只有邪肆的視線緊緊盯在兩人身上。
“是你啊,礪罌。”瞳臉上一派冷凝,一字一字道出面前心魔名姓,身邊靈力攢動,憑空聚起強大的法術氣場。
“呵呵呵呵呵,自然是我,好久不見,尊敬的七殺祭司大人,”礪罌浮在空中飄動,漫天魔氣像是有意識一般向兩人湧來,“不知這麼多年來,七殺大人功力可有進境?剛剛也見過了大祭司大人,可是進步極大,就連我都差點折在他手上。”
“呵,昭明神劍竟沒能將你砍成兩半,真是不幸。”
“哼!那勞什子破神劍,竟能破觸法力連結,傷害我的實體。若不是我躲得快,舍掉大部分靈力拖延片刻……呵呵呵呵呵呵,如此明顯的陷阱,我既然敢來,怎會不做些準備。只要魔核仍在,我們心魔便能無限重生,之前我早已把它藏在這雪林裡四散的魔氣之中,只憑那一把劍,又能耐何?等我殺了你們,取回魔核,將他們引入早已佈下的魔陣裡,哪裡還有人是我的對手!到時取了矩木樹種互相融合,我便能透過神木不斷吸取七情,所有的人類都會變成我的食物!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
“現下雖是晚上,這夢也委實太過荒唐,不過黃泉路長得很,你自己慢慢去夢吧!”
瞳身形不動,揮手之間青光大盛,將圍在四周的魔氣全數清除,又施展舜華之胄將兩人牢牢護住。秦煬與他對視一眼點點頭,燃起天罡禁術,近前牽制住敵人。瞳隨手打出幾個陰陽之眼在空中干擾礪罌,不斷使出威力強大的法術,向著對方攻去。
紅色的殘影與黑色魔氣交織,青綠色光芒映著半邊天空,讓人炫目。
華麗而巨大的法陣在三人頭頂與腳下不斷交織,透過魔氣看去變得暗紅色的月,黑沉沉除卻打鬥聲一片死寂的夜空,白色染上汙濁、四下飛濺開來的殘雪,映著背後破敗荒涼的古寺,說不出的詭異,卻又給人別樣的震撼。
瞳的靈力已完全恢復,又早有準備,加之與秦煬十分默契,兩方牽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