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多停留了。倒是有些事還要請教,夫人可知道這忘憂仙樹的來歷?”
“這……我確不知曉,村中大人們好像也並未瞧見什麼,五天前這樹便出現在村中廣場上,只都說剛被發現時還是小小枝椏,沒一會兒便長成了幾人高,許願能夠成真的說法也不知是從何處流傳而來,”婦人搖頭,“阿索剛剛與我說,他看到了種樹的人,二位恩公可已經知道了?這孩子也偶爾頑皮些,一瞬長成這種違反天理的事,怎還會有什麼仙法,他揹著我跑去看,幸好沒遇到什麼危險,不然我要怎麼向他去世的爹爹交待。”
“對了,阿索借給了我這個東西,”秦煬衝瞬間睜大眼睛的少年笑笑,取出麥穗形狀的墜子遞了過去,“說來也是他天然純淨,魔氣便無法影響他一絲一毫。不過這個小東西也能祛除邪祟,想必是家中的寶物吧,現下還來,還請妥善保管。”
“哎?我從未見過此物……”婦人看向身邊泛出些許心虛的少年,“阿索乖,這是誰給你的?聽來十分貴重,我們不能白白收下,快些去還給人家。”
“是……是梯田邊上的老伯伯,不知是寨子裡誰家的,”阿索低下頭對著手指,“他總是在田裡散步,來來回回地慢慢走。我看到幾次,去問過他熱不熱,要不要喝水,他笑眯眯地告訴我不用,還給我講些好玩的故事。前些天樹剛種下的時候,他臉色有些不好,見到我就給了我這個東西,說是能夠辟邪,叫我小心帶著。”
“田裡的老人……?”秦煬和少婦都露出疑惑的神色,寨子裡的人阿索都認得,而不知是哪家,又能夠知曉魔氣之事,這到底……
“是青苗神。”一直未曾說話的瞳開口解惑。
“青苗神是幫助種田人祛除鬼怪的精魅,雖說不上是什麼仙神,但並非邪祟,反而是不少莊稼人供奉的物件。小孩子心思純淨,能看到他也是正常。而精魅能力有限,雖感覺到了魔氣,卻無法阻止事態發展,只能贈人法器自保。”
“啊,原來是這位神仙,”婦人恍然,“阿索他爹也曾跟我說起過,青苗神保佑著我們朗德風調雨順,年年豐收,是我們要感謝的好神明。只是他去年急病去了,還未曾跟阿索說起過……”
“老伯伯是好人,爹爹也認識他?”阿索睜著懵懂的雙眼,攥住孃親的衣角,“孃親,爹爹到底去了哪裡,你說我應該難過,可是為什麼要難過呀?爹爹還會回來給阿索講老伯伯的故事嗎?”
“阿索……”少婦蹲下身摟住少年,神情哀婉,半晌無語。
話題似乎發展到了不好的方向……秦煬輕嘆一聲別過頭去,不忍看少年天真的神情。瞳瞥他一眼,上前俯身緩緩發問:
“阿索,想再和爹爹見一面麼?”
“咦,叔叔能幫我?”阿索驚訝,隨即笑開,“好呀,阿索想爹爹了,孃親你也是吧,我們能見到爹爹了!”他拉起震驚中帶著一絲希冀的少婦的手,搖了兩下,也期待地看向瞳。
瞳點點頭,示意想要開口勸說的秦煬無礙,又抽出靜水湖得到的新竹笛,悠悠吹奏起來。
靈力的細絲漸漸從笛中生出,隨著清揚的旋律緩緩繞上天際,在垂暮的映襯下燦若星河。它們逐漸匯聚成一個模糊的男子身形,那身影對母子二人張開手臂,彷彿在說些什麼。
“爹爹!”阿索歡呼著跑過去,婦人緊跟著上前。一家人抱在一處呢喃細語,溢位濃濃的溫情。
“此間事了,我也累了,走吧。”瞳不知從何處摸出一個精巧的竹匣,將一卷畫軸放入其中,輕輕擱在地上,拉著秦煬悄然離開。
*
“先生是何時作的畫?”去往靜水湖的小徑上,兩人牽著手慢慢走著,秦煬思索半晌,終於問了出來。
“時間倉促,動用些靈力粗粗記了幾筆,權當這次除掉斷魂草的報答了。”瞳站定,伸手接過從遠處飛來的偃甲鳥。
“先生……”秦煬皺眉,“剛剛動用法陣消耗巨大,還未回覆又妄動靈力,怎能如此不珍重身體,下次再這樣,我可無論如何要插手了。”
“是是,百將大人命令,自然聽從。現下我身心疲憊,百將大人可否幫我做些吃食,服侍我休息一晚?”
“自然。這偃甲鳥,可是謝先生那邊有什麼訊息?”
“唔……”瞳揮揮手,鳥腹中的凝音石便自動放出聲音:
“瞳大人,大概還有秦百將,我們現在在巫山水底,這裡是昭明最後一個部件所在啦~行動很是順利,不知你們那邊如何?來時和師尊商量好,三日後在廣州集合,就要到最關鍵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