煬皺起眉頭,雖然見此情景生出幾分惻隱之心,但仍因情勢有異而多保有幾分謹慎,他看向瞳,等待著下一步的指示。
“小心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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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什麼人?”
兩人走到木屋面前,哭泣的少年停下動作,防備地看過來。
“我們在找一種綠色的樹枝,你可在這附近見到過?”瞳打量近處情況,眯起了眼。少年表情悲傷,神情卻有些迷茫,四周瀰漫著濃重的魔氣,然而目及之間,並未看到半絲斷魂草蹤跡,事件似乎愈發的撲朔迷離。
“什麼樹枝,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少年六、七歲的樣子,眼中有著怯意,卻仍然戒備地瞪著兩人,秦煬無奈,只好讓瞳避到一邊,上前安撫。
“這位小兄弟,我們並非惡人,只是來探問一番,那樹枝對我們很是重要,看沒看到,只需回答一聲便可,我們不會對你如何。倒是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哭,可是出了什麼不好的事?”
許是見他一身正氣,少年放鬆了一些,他小心掃了兩人幾眼,開口作答。
“你說的……是不是那種帶著幾片綠色細葉的樹枝?我家中原有一株,是爹爹打漁回來,在海岸上撿到的。”
“哦?那它現在何處?”
“它、它在……”少年咬住嘴唇掙扎半晌,終於隱忍不住,帶著哭音喊出聲來,“爹爹說那是仙草,能指點他們找到海賊藏起來的寶貝,三天前他和娘帶著草跟幾戶鄰居出海去,卻到現在還沒回來。”
“寶貝,出海……”瞳表情莫測,望向空中籠罩著的幾縷魔氣,沉吟不語。
“你們既然要找那草,能不能、能不能順帶看看爹爹他們如何了?我沒有船,也還沒有出過海,只有你們能……求求你們了,幫幫我吧!”
“先生?”秦煬問詢地看去,瞳卻仍在想著什麼沒有回應,他略一思索,轉向期待地望著他的少年,“具體有些什麼情況,可否詳細和我們說說?若是允許,我們去探查過程中,能幫你注意一下家人。”
“嗯,嗯!我叫寶兒,爹孃都是打漁為生,我們家沒什麼錢,一直住在這邊的窩棚裡,”少年擦擦眼淚站起身,指向偏東處,“三天前爹爹撿回了那枝仙草,草上還有金光,爹爹說金光裡有條線,指著海上那些水賊藏寶貝的地方,孃親和附近幾戶叔叔阿姨被他說動,聚了兩條船七個人便出海去了,到現在還是沒有訊息。喏,就是那個方向。”
順著寶兒的指向望去,魔氣形成的黑雲一路越發濃密,秦煬不由嚴肅了神色。轉眼意識到瞳自從聽到出海便未曾出聲,便走過去伸出手按上他的肩。
“先生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不如先回客棧休息一番再作打算。”
瞳才從盯著海面的動作中回過神來,聞言點點頭,仍是不發一語,轉身向城裡走去。秦煬向寶兒告別,也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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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秦煬收拾好碗筷回房,見瞳仍然站在窗前,臉色不佳地想些什麼,不由越發擔心起來,“出了什麼事?方才在海邊檢視時還好,聽了寶兒的話就一直神思不屬……可是剛才的魔氣有異,受了什麼不好的影響?”
“不,並無其他,”瞳緩了神色看向他略作安撫,“這一枝草似乎與路邊那些略有不同,沾染的魔氣很重,而且十分怪異,又被送到了海上,想必會有大影響。至於那孩子……罷了,橫豎也要去一探究竟,這些草不親自毀掉,總是不能安心。”
“好,聽先生的,身體真的沒事?還是早些睡吧,”秦煬起身向外走去,“我去找掌櫃安排艘小船,明日早些出發。海上不比陸地,需要注意的地方不少,時間充裕些對我們更有利。”
“船……我用靈力也可。”瞳又皺起眉頭,神色裡帶了幾分嫌棄,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這怎麼行,茫茫大海何其廣闊,打漁的船家都常有折損,我們更是知之甚少。只靠靈力多有不便,更別說這一趟耗時不短,對你也消耗太多,萬一臨時生變,要如何應對?”
“總之……好吧,你要找艘結實些、儘量不會亂搖的船來。”瞳嫌棄的神色加深幾分,重重地哼了一聲。
“先生你這般,莫非……”秦煬訝然,隨即傾過去仔細看瞳臉色,腦中的想法越來越肯定,他不由噴笑出聲。
“難不成靈力高深的神之後裔,居然,居然會暈船?噗……先生,你……”
“哼,我流月城浮於北疆之上,見到海的次數屈指可數,只是有些微不習慣,到底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