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已經差不多成功了一半,繼續努力啊~”謝衣笑得張揚,扭頭一口親到了謝偃的臉上。
廚房方向傳來啪嗒一聲,秦煬站在不遠處,手中的果盤掉了一個橘子在地上。好在他只呆了一瞬,便又恢復正常,撿起果子走了過來。
“咳……新摘的水果,兩位來嚐嚐吧。”
“多謝招待,”謝偃隨手挑了一個,拉著謝衣起身,“我們還是有事情在身,眼下天色將晚,也就不打擾了,以後再會。”
“再會。”
*
“先生,入夜要起風,快進屋去歇息吧。”秦煬送兩人離開,回身見瞳仍伏在那裡,笑著開口勸說。
“唔,”瞳含糊一聲,“不用理我,只是被閃瞎眼,受刺激罷了。”
“兩位謝先生,是……愛侶關係?”
“是啊,結伴旅行,真是美滿快活啊。我就要自己孤單一個人上路,對比起來豈不悽慘。”
“先生不必煩悶,我此時有職責在身,若是無事,自當會與先生同去。”
“啊,那就說好了,反正與忘憂仙草有關,從公講也少不得你,”瞳利落起身,彎下腰與秦煬對視,“就當我們也是去度個什麼蜜月吧。”
“……”
兩人捱得極近,對視良久,秦煬霍然退出老遠,不發一言,徑自回房去了。
瞳在後面看著他紅透的耳根,又露出了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玉照·完
玉照,鏡的異名。清·厲荃《事物異名錄·器用·鏡》:“謝華啟秀,玉照,鏡也。”
作者有話要說:
☆、六·宴爾
六·宴爾
這個時節的江陵古道總是讓人們心念神往又忍不住地畏懼,唸的是那秋日漫山遍野、如血色鋪開的美景,畏的是那古時就流傳下來的、詭異妖嬈鬼靈莫測的傳聞。老人們說,曾有膽子大些的人白日跑來遊玩,帶著滿心的迷戀與不捨離去,夜晚便表情茫然地順著來路走回楓林,然後再也沒有了蹤跡。
“若這故事是真的,我倒也有幾分理解,”秦煬從鯤鵬身上跳下,順手去扶後面的瞳,“雖說我也曾踏過大半疆土,這等景色還真是從未見過,當真是世所罕有。”
橙黃與火紅鋪滿了連綿起伏的低矮山坡,蔓延百里不盡,被正午的日光照耀著,便如同燃燒到天際的紅蓮之焰,層層疊疊染透了雲霞。瞳溜達幾步,抬手摘了一片楓葉,饒有興致地觀察起葉脈紋絡,不遠處的秦煬用烤肉安撫了暫時借來趕路、名為“饞雞”的鯤鵬,目送它飛走,轉身趕了上來。
“一隻雞仔罷了,如此能吃,願意養著的也就只有你那多金又呆笨的少爺朋友。”眼看著準備好的烤肉瞬間清空,瞳又開始了無差別毒舌攻擊。
“……分明是先生你執意要先到江陵,”秦煬哭笑不得,“路途遙遠,唯有借樂公子的鯤鵬一用,好在還算順利,它勞苦功高,就莫要計較了罷。”
瞳哼了一聲徑自往前,腳步卻放慢了下來,秦煬輕笑著跟了上去:“我向谷中稟明瞭忘憂草之事,將軍也已經準我外出探查,自是要時時跟在先生身邊,吃食上斷不會委屈你的,莫再氣了。說來,書館交給十二一個人真的沒有關係?這一趟相隔千里,也要耗費許多時日,他會很辛苦吧。”
“無妨,我不在,他只照顧館裡就好,”瞳轉著手上的楓葉把玩,“我選了東邊,西邊有重要的線索需要交給謝衣和謝偃,兩路共進,多重準備,時間也能寬裕些。”
“我能隱約猜到,你們在完成一件什麼緊要的事情……”秦煬微微遲疑,“罷了,先生的為人我自可用性命擔保,不說也沒有關係,我信先生。”
“說這種話,難道不是終於忍不住了?”瞳側身瞥他一眼,停下找了塊空地,揮袖用法術掃開落葉,“生火烤肉,聽我慢慢跟你講。”
“莫敢不從。”
*
秦煬利落地架起樹枝,將打來的野味串上去。瞳斜靠在樹上,把臉藏進暗影之中,施施然開口:
“還未對你說過琅函館的來歷——你可曾聽說過,流月城?”
“流月城……記得在上古的記事古卷裡見到過,部族是一支叫烈山的,似乎是信仰神農?”
“不錯,我和十二均是流月城烈山部人,神裔之族。我是這一任七殺祭司,十二是我的得力下屬。族中生變,我因故離開流月前往長安,一邊開書館打發時間,一邊探查那件變故。至於前日來的那兩個,謝衣封號破軍,也是下任大祭司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