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此間事了。這草背後有諸多事由,我要等一個訊息,到時再與你仔細分說,順便要聯絡那些修仙門派……嘖,馬上會有一大堆麻煩,真是無趣。”
“我相信先生,既有打算,等幾天亦是無妨。”秦煬幾步跟上,抬手施了個回覆靈力的法術。背後的金府已有了些動靜,兩人乘著夜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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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與仙師大恩,奴家自知無以為報,”多羅仍舊姿容豔麗的樣貌,事情解決,更比以前多幾分光彩。她滿臉感激之色,在花叢中對兩人深躬下拜,“之前所應必當盡力,若還有其他要求,也請儘管提出。”
事情解決,金家情況有所好轉,幾間鋪子生意也恢復正常。拿到魔草之後又放出幾隻偃甲鳥,瞳便恢復了之前淡淡的樣子,然而此時,他口氣中卻帶了一絲不滿。
“只有一樣,告訴那隻狐狸,還有長安的精怪們,有事求助修仙門派,便到琅函館來找,再搞什麼相邀入夢,莫要怪我不客氣。”
“噗,這個……奴家記得了,”多羅一雙美目打量幾眼一旁笑得溫和的秦煬,又盈盈開口,“另外,奴家的戀人自脫險之後,便一直想要拜見兩位親身致謝,還望兩位莫要嫌棄。雲釉,還不快來。”她直起身子,向身後招呼。
芬芳欲滴的豔麗花朵被分開一條路,現出一位女子身形。
黑髮挽成簡單的雲髻,一襲白雪無塵的衣裙,宛如暗夜中一斛散發淡淡冷芒的夜明珠,雲綃風煙一般的女子躬身行禮,聲音清冷:
“小女子云釉,此番遇險,多虧兩位仙長相助,大恩謝過。”
“不必多禮。”瞳揮揮手,雲釉便起身回退兩步。兩位絕色佳人站至一處神態親密,兩相映襯,便如極致豔麗的火焰與極致冷凝的冰霜,卻別有一股如此協調的美。
“諸事已畢,這便走了。我這裡有幅畫,下次再會時送予你們,算我道一句百年好合。”瞳拉過呆立一邊的秦煬,施法破開夢境,回到他的臥房。秦煬仍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好一會兒抬起頭來,斟酌著向瞳求證:
“方才,多羅姑娘的戀人……就是那位雲釉姑娘麼?”
“是,你沒看錯,她們兩個都是姑娘,”瞳眼神泛過一絲狡黠,“胭脂所生之靈,與青瓷化成的靈物,說起來倒是挺相配的,秦百將你說呢?”
“是……嗯,相配……很相配。”秦煬似乎接受了事實,微微回神,揉按一下額角,起身僵硬地向門口走去,“已是中夜,不敢打擾先生,我這就回房,先生也好好休息吧。”
“你也一樣,秦百將。”瞳跟到門口,目送秦煬同手同腳走回屋子。門緩緩關上,掩去了他嘴角一絲莫名的笑意。
月色剛好,正是良辰。
豔戀·完
多羅,脂粉盒,亦用作脂粉的代稱。唐·顧甄遠《惆悵詩》之七:“若為多羅年少死,始甘人道有風情。”
作者有話要說:
☆、五·玉照
五·玉照
這一日午後,琅函館的小院裡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綠衣服配金色紋飾的俊俏青年用瞳平日慣常的姿勢趴在院中的石桌上,頭髮束成辮子披在身後,此時也滑落下來。看到秦煬進來眼睛一亮,隨即保持著歪頭的動作熱情招呼起來:
“喲,閣下就是傳說中的百草谷百將秦煬吧?我就直接叫你秦百將啦。久聞秦百將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條好漢,令人敬佩萬分啊!我說,你真行,居然和瞳——唔,唔!”
“你就少說幾句吧,”旁邊坐著的青年有著和綠衣青年一模一樣的臉,只不過活潑跳脫換成了溫潤和煦,右眼的鏡框和紅白相間的衣物配色更增添了幾分沉穩。此時他正一臉無奈地捂住身邊人的嘴,轉過頭笑著看過來。
“見過秦百將。在下謝偃,這位是兄長謝衣,瞳是我們兄弟的舊友,好久不見,特來探訪。兄長率性活潑,一向心直口快,並非故意惹事,如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無妨,見過兩位謝先生。”秦煬手上一堆瓶瓶罐罐,磕磕碰碰地回了禮。
“好了,人你們也見了,不是說趕時間去看徒弟?快走吧,最好晚飯也別回來了。”瞳一直在搖椅上懶懶仰著,此時語帶嫌棄開口趕人。
“瞳大人莫再生氣了,禍害掉的偃甲材料我自替兄長賠你便是,”謝偃柔和的笑臉裡摻雜著一絲寵溺,“無異還在等,我們就先走了。有件趣事倒是要請教於你,晚上有空再說吧。秦百將,我們先告辭了。”
不像兄長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