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的,女兒家又何嘗知道?”
妙眸一轉,瞧見唐焰焰無聊的棋樣,吳娃兒忽地展顏笑道:“行程漫漫,未免太過乏味,我有一種牌戲,十分得趣,娘子可願一起排遣時光?”
唐焰焰怔道:“甚麼牌葉?葉子牌麼?”
吳娃兒笑道:“比葉子牌還要有趣,這種牌戲叫做麻將,規則倒也簡單,杏兒,把張牛兒喚進來,把我那副翡翠麻將取來。”
唐焰焰是個牌迷,她長於大戶人宗,各種牌戲都是熟稔的,一聽登時興趣起來,吳娃兒向她說明了規則,唐焰焰一聽就懂,只覺這種牌戲諸般組合,妙趣橫生,不禁躍躍欲試起來:“這牌戲倒也有趣,想不到開封還有這樣好玩的東西。”
杏兒提了麻將匣子進來,一聽這話,便傲然道:“這種牌戲,就是我們……”受吳娃兒一瞪,她便改了口:“呃……,我們開封府南衙院使楊大人所創,當初只興於青樓妓坊,如今許多豪門大戶、百姓人家,都喜這種牌戲。”
“是楊浩所創?”唐焰焰心道:“那個傢伙授我的象棋走法倒是十分得趣,不知他如今又淘弄出什麼好玩的東西了?”
船行悠悠,前方一箭地遠,一艘小船兒不緊不慢地行駛著。公子折、童子吳,村婦唐,三人之間兩條船兒,卻是誰也不曾注意彼此之間會有什麼關聯……
汴河運輸本來就是日夜行船,熱鬧非凡,如今汴京缺糧,正使舊法兒加緊運糧,河道上的船隻更是絡繹不絕。魏王趙德昭的大船前面有兩艘小船開道,旗幟擺處,一般般商船、貨船盡皆駛到岸邊,候欽差大船駛過,才又魚兒一般散佈到整個河面上。再加強巨帆和兩大排漿手,行程倒也迅速。
慕容求醉與方正南站在船頭,三司使楚昭輔的兩名親隨李晉、伍告飛站在左邊兩三步遠,程羽、楊浩、程德玄站在右側,各自私語談笑,彼此之間涇渭分明。
慕容求醉與方正南低聲說了幾句什麼,扭頭看向楊浩道:“楊院使,你是欽差副使,不知此番南去,如何行止,你心中可有定計啊?”
楊浩道:“各路差使盡已派遣下去,千歲代天巡狩,只是督促地方用命,是以倒也不必有個確實的去處,儘可一路行去,隨走隨停,隨時處理諸般難處。”
“可笑!”
慕容求醉曬然一芙:“你要千歲漫無目的,走走停停,那要耽擱多少時間?依老夫看來,我等當揚帆直奔最南端,自尾而回,從最遠端開始,一處處督促購糧、運糧,如結網而哄魚,驅之用命,竭誠北運。”
楊浩解釋道:“慕容先生此言差矣,時不我待呀,如依此法按部就班,還是要來不及的。地方官吏良莠不齊,有的是肯竭誠用命的,有的不免要搪塞推諉,從中漁利。我們此行,只管對症下藥,處理一處,便有殺一儆百之效,以點帶面……”
“無知!”
慕容求醉把鬍子一翹,冷笑道:“觀你在南衙所為,老夫就曉得你的為人品性,嘿!原來你是要故意尋人岔子,試圖用嚴刑酷法行殺雞儆猴之用,我大宋素來優待士子官吏,從不以苛政暴律治理江山,你用強拆汴京建築的法兒來對付江淮官吏,無疑是自毀長城。”
楊浩心中大為不悅,但是知道他是趙普心旗,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慕容先生,須知亂世重典,事急從權,如今開封……”
“糊塗!”
慕容求醉慷慨激昂她道:“你這是陷魏王殿下於不義,如此一來,天下官吏、士子們將會如何看待魏王千歲?你這人做事莽撞、不計利害……”
慕容求醉唾沫橫飛,又如艙底河水般滔滔不絕講出許多道理來,三司使的李晉、伍告飛一番看著熱鬧,程羽、程德玄面有慍色,程德玄幾番要上前理論,都被程羽拉住,只留楊浩站在那兒被慕容求醉貶斥的狗血淋頭。
楊浩終於火了,變色道:“慕容先生,此番南下,以魏王殿下為欽差,楊某與三司使楚大人為副使,慕容先生只是一介幕僚,唯可建議罷了,楊某年輕識淺,需要先生的指點,但是不需你的指指點點。還請先生自重!”
楊浩說罷,把袖一拂,返身便走,慕容求醉雖不是官兒,但是做為當朝宰相的心腹幕僚,就算朝中百官哪個不敬他三分,如今楊浩絲毫不給他面子,氣得慕容求醉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一旁方正南趕緊勸解迸:“哈哈,算了算了,求醉兄何必與他一般見識,棒槌官、強拆楊,滿汴粱城裡頭就這麼獨一份兒,連王相公都吃過他的癟,求醉兄不必介意了。”
幕容求醉借坡下臺,冷斥一聲道:“無知小兒,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