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不過是佯醉試他罷了,豪門世家子,豈重美妾姿色,我以‘八美圖’換他一個美妾,他若應允的話,我現在就不會尚存疑慮了。呵呵,老爺豈會真的把你換出去?所謂借酒裝瘋,這就是了,待我‘酒醒,自然反悔,到時只說換的是圖,而非真正的美人,他若不肯,陪個不是也就是了,他豈會因之與我失和?”
周孥叔有八個美妾,個個姿色上佳,曾邀名士繪就一副‘八美圖’,將八個美人各具特色的妍態丰姿俱都繪在畫上,飾以之鑽石寶石,名貴無比。娥容聽了方才轉嗔為備,卻仍撇嘴道:“老爺盯著人家那個稚幼的美人兒,恨不得和一口酒,便一口吞下了肚去,他若真的肯換,誰曉得你動不動心。”嘴裡嗔著,她仍仔細想了想,說道:“應該是真的,如果是有人行騙,擺不出這樣的排揚,而且,如果他們是假的,必然心虛,一個心虛的人,豈敢如此大張旗鼓,又冒充應天府有名的豪紳,卻不怕靂了奎腳?”
周望叔“唔”了一聲,沉吟不語。另一側名叫闌珊的美人兒說道,“奴家也曾仔細觀察過他們主妾的言態舉止,確是大家風範,應該是做假不來的。
她也是八美圖上一個美人兒,向來得到周望叔的寵愛,沉思又道:“南人北人,風氣不同。南人易妾賣妾、以妾饗客,習以為常,北人風氣卻不盡相同。這世上有個身為宰相,卻慷慨以妾侍客的韓載熙,還有一個富?天下,卻寧可破家喪命,也不肯以美妾換取自家安危的石檗,老爺如此柏試,原作不得準,依我看呀,娥容姐姐說的對,老爺是真的對人家的女人動了心了。”
周孥叔哈哈大笑,在她香腮上捏了一把,說道,“八美因變成九美圖,又有何不好?你也多一個姐妹作伴不是?”
說笑罷了,他笑容一斂道:“我看他們也無破綻,不過魏王正駐蹕於泗州,風聲很緊吶,如無十全把握,這口風我是露不得的。”
他輕拍美人滑膩柔軟的大腿,緩緩說道:“老夫派往應天府查探虛實的快馬這一兩天就該回春了,且拖著他,等有了貝兒再說。
“嗯”娥容腔口輕笑,媚然道,“老耶,您別忘了得月客棧還
有一個買家呢,五萬石糧可也不是個小數6,您就不動心麼?”
“呵呵呵。。。。。。。。。。。”周望叔輕笑起來“楊浩。楊浩好一個南衙院使,chāi基棚搗租圈的活兒他還成。想盤老夫的根底,就憑他一個錚頭青?哼,吩咐下去,讓石陵子繼續帶著這位楊大人兜囡子去吧,待他們離開泗州的時候,老夫會張燈結綵,搭出十里綵棚去為魏王千歲和他楊大人送行的,呵呵呵……”
〃‘老耶,您喝多了,走得愎些。”
“老耶,腿抬高著點兒,可別絆著。
娃娃、焰焰爭相獻媚;,嬌滴滴的嗓音聽得人直淶到骨子裡頭,張牛兒本來只有三分醉意,倒有七分作假,現在讓她們兩個攙著,你一聲我一聲嬌聲瀝瀝地一喚,走起路來都有點順拐了。
可是十進了車子,這兩位就把他張大老耶給踢到一邊去了,兩個美人兒往焰上一座,張牛兒趕緊拾起兩把扇子,哈著腰給兩位捏著鼻子的美人兒肩起風涼來。
“你不錯嘛。”吳娃娃笑吟吟地瞟了張牛兒一眼:“以前本姑釀還真沒看出來,你居然有這樣的本事,周孥叔也算是十餘傳承的商賈豪門,在他面前,你居然氣焰比他還要囂張,舉止比他還要雍容,叫他生不起絲毫疑慮。〃
張牛兒本來就胖,又喝了湎,在這麼小的空間裡,還得巴結著給兩位姑乃乃扇風兒,腦門上汗珠子噼嚦啪啦地往下掉,聽吳娃兒誇獎,他自得地一笑道“周望叔雖說是十佘代豪門,說穿了不過是泗州地丨方上的一壩,見過甚麼大世面?小的在姑釀面前,名震京師的公卿王侯、聲傾天下的鴻儒名士也不知見過了多少,他們席間飲樂的談笑作派,小的都看得熟了,隨便模仿模仿,再撿幾個他們談笑過的話題,還怕鎖不住一個泗州土豪?”
吳娃兒抿唱一笑道:“說體胖你還喘上了,如今為山九仞,還是大意不得。這麼大一筆生意,到唷的肥肉他是按捺不住的,我看他已然意動,如今只是吃不準咱們可不可室罷了。姐姐,你編排的這個身份沒有問題……”
她扭六十看,只見唐焰焰板著一張俏臉正在生悶氣,不盡怔道:“姐姐怎麼了?”
唐焰焰重重一哼,沒好氣地道:“若不是咱們現在還要用到那個姓周的,我一定安他當面好看,他把咱們女人看成什麼了,居然荽跟咱們這位賴大老耶換妾,真是氣sǐ我了。”
張牛兒連忙把腰哈的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