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保不是有什麼關係到野離氏的大事。
諶沫兒一撥馬頭,引著他急急馳向營寨,楊浩心急火燎隨之便走,小野可兒一見諶沫兒方才還說的好好的,這會兒在楊浩面前卻是這般溫馴,便不忿地嘟囔道:“方才還說不屑看他一眼,現在卻是這般聽話。”
他不悅地說著,忽地察覺有異,扭頭一看,就見旁邊馬上一個羌袍美少年,正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狠狠地看他,登時不悅道:“你看甚麼?”
不想唐焰焰竟是同時與他開口,語氣很衝,說的也是這句話。兩個人一言出口各自怔了一怔,隨即各自冷哼一聲,一抖馬疆,便追著楊浩和諶沫兒的身影去了。
葉之璇坐在一張大躺椅上,兩隻胳膊架在椅子上,肩膀上落了一頭顧盼有神的雄鷹,他那雙大皮靴子擱在前面的桌子上,從兩隻腳丫子中間露出的縫隙裡看著前面站著的那男人,懶洋洋地道:“米其林納,我說你都賒了幾回酒了呀,我這酒可不想賣啊,你老是這麼賒著,瞧瞧,瞧瞧,就你這德性,拿什麼還債吶?”
秋風已經涼了,眼前那人卻未著內衣,只是赤膊穿了件羊皮坎肩,下邊是一條類似於犢鼻褲的破爛褲子,腰裡繫了一條麻繩。看他年紀,大約五十上下,酒糟鼻子,鬆弛的眼袋,站在那兒木納地陪著笑臉,手指輕微地哆嗦著,明顯是得了酒精依賴症。
葉之璇剛來野離氏都落時,心中著實的有些恐懼,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暗戀摺子渝姑娘的事情被壁宿打了小報告,楊浩這時有意把他送入虎口。在他的印像中,草原上的人都是極兇惡的,他們隨時揣著刀子,一言不合就出手殺人。野離氏更是野蠻中的野蠻,據說野離氏還經常吃人的,自己細皮嫩肉的……
這一路趕來,他覺也睡不好,飯也吃不香,戰戰兢兢地進了野離氏部落,經過幾天的接觸,他才發現傳言不實,草原上的都落一如漢人的杜會,同樣有尊卓、同樣有秩序、同樣有他們的禮法約束,那些人高馬大、身材魁梧的漢子在自己的部落中也同漢人鄉里間的百姓沒甚麼兩樣。
所以他的膽子就慢慢大起來,他還發現草原上的人持別的嗜酒,許多人嗜酒如命,家中僅有的一點口糧和財物,甚至所餘不多的牛羊,都捨得拿來換酒的,為了能多換一點酒,所有的人對他這個販酒的大客商都恭敬的很,見了他甚至露出十分討好的棋樣。
一來二去,怯心全無,葉之璇倒比在中原時還要囂張,儼然成了一個坐地經營的惡霸行商,這些日子換來的牛羊草藥和皮毛等物,價值比他運來的劣酒已超出數倍。
面前那羌人米其林納陪笑道:“葉掌櫃的,總是這麼喝你的酒,我也覺得過意不去,可是家裡實在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抵擋了。但是你放心,我丨草原上的人是不會賴帳的,你瞧,我這次來就帶了換酒的東西。”
米其林納扭過頭去,兇惡地叫道:“格尼瑪澤,過來。”
一個穿著破舊爛袍的羌族少女畏畏縮縮地站在不遠處,米其林納走過去,一把扯住那少女,拉到葉之璇面前,搓著手討好地道:“葉掌櫃的,你瞧,這是我的女兒,我把她送給葉掌櫃的當個使喚人,用來抵債,還求葉掌櫃的再換我兩罈好酒。”
“你女兒?”葉之瑣瞪大了眼睛,只見眼前這少女大約十一二歲年紀,衣著破亂,頭髮蓬鬆,眉眼倒還清秀,要是好生打扮打扮,倒也拿得出手,不禁詫異地道:“為了換兩壇酒,你……你把自己女兒也抵當了?”
米其林納涎著臉笑道:“嗨,一個女孩兒家,生來就是賠錢貨,葉掌櫃的您是富人,家裡又富有,她跟著你,還能吃口飽飯,享幾天福不是?葉掌櫃的,你要是看著還順眼,能不能……嘿嘿……能不能多送我一罈酒啊?”
就算買個使喚丫頭,怎麼也得八百吊錢,那得買多少酒啊?葉之璇眉毛跳了跳,心想:“草原上的人真是怪異,百年的老參、虎骨麝香,還有這水靈靈的女孩兒,在他們眼中竟不及一罈劣酒金貴,嘿!我要是改行專同他們做生意,似乎也不少賺吶……”
那少女見葉之瑣一雙賊眼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不禁畏怯地直往父親身後躲,米其林納卻高興起來,只道葉之璇看上了她,急忙把她推到自己身前,嘿嘿笑道:“葉掌櫃的,你看……用我的格尼瑪澤抵你的酒帳,還能……還能送我幾壇吶?”
他舔舔嘴唇,貪婪地看向葉之斑身後碼得整整齊齊的那一罈罈酒,葉之璇把腳收了回來,趾(原文為“恥”關關筆誤)高氣揚地道:“我在這兒,手底下就是幾個夥計,還真缺掉貼身的稗子照顧,嗯……你女人,會侍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