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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主,國主………………“夜羽氣喘吁吁地跑進清涼殿,李煜如今的心情一點也不清涼,他雖同耶律文簽訂了盟約,鼓起勇氣試圖為生存、為霸業同宋國一戰,可是心中始終忐忑,連他最嗜好的詩詞和下棋也沒興趣了。
李煜心煩意亂,正想召請雞鳴寺的得道高僧小師傅連夜入宮來為他卜算一番吉凶前程…就見夜羽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李煜現在可是怕極了出事,立即心驚膽戰地跳起來問:“出了什麼事?”
夜羽呼呼地喘著粗氣,指著外邊道:“耶……耶……耶律使者回館驛途中被殺,長巷化成了火海,三十六名侍衛、一個車伕、兩匹健馬,全部葬身火海,個個燒成了焦炭,太慘了啊,雞犬不留啊……”
“砰!”李煜就像半截麻袋,咕咚一聲跌回椅上,然後就像皮球一般彈了起來,大聲咆哮道:“皇甫繼勳那個混蛋在幹什麼?孤不是叫他看緊了宋國使節,切每讓他們生事報復麼,怎麼命…,……怎麼會搞出這樣的事端來。孤要治他的罪,孤要滅他滿門!”
李煜說著窩裡橫的氣話,夜羽卻滿臉是汗…顫聲說道:“國主,如今怎麼辦?宋國使節、契丹使節盡皆死在我唐國,我們……………我們該如何是好?”
“跟孤有什麼相干?”
李煜把手一揮,語無倫次地道:“契丹使節殺了宋國使節…宋國使節報復契丹使節,孤待他們都如上賓,他們偏要殺來殺去…與孤有甚麼干係?”
他在殿中急急轉了兩圈,也知這種耍無賴的話應付不了契丹和宋國的詰問,遂把腳一跺…吼道:“去把徐鑽陳喬召來。”
“是!”夜羽打了個磨磨,剛辨清方向…還未等他離開,李煜忽又叫道:“傳旨,叫皇甫繼勳對宋使和氣一些,切勿,……………切勿約束過甚,觸怒了他們。”
今日他與耶律文簽訂了盟約,心下本已偏向契丹,如今耶律文一死,李煜被宋人酷厲的報復手段所懾,心中的天平又漸漸倒向宋人一邊,剛剛鼓起的一點勇氣消失殆盡,又怕觸怒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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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浩被人行刺慘死火船之中,緊接著唐國軍隊態度大改,焦寺承又氣又怒,去找皇甫繼勳抗議,宴甫繼勳滿臉陪笑,罵也不惱,打也不怒,反正就是不准他們離開館驛,唐國士兵把宋人的院子團團圍住,對他們約束甚嚴行同軟禁。
焦寺承無可奈何,只得返回館驛,細思唐國態度變化,覺得其中必有緣故,便找來指揮使張同丹商議對策,兩人商量了半天,也拿不出一個主張來。
張同舟身為使團武官卻丟了自家大使的性命,自知責任深重,滿心惶恐莫名,只是不住地嘆氣:“楊左使慘死,我等毫無作為,丟盡了宋國顏面,此番回去,必受朝廷重責的,這可如何是好?”
焦寺承臉色陰霾地道:“我等受懲也還罷了,今看唐人這番陣勢,恐怕李煜也畏懼了契丹的人蠻橫囂張。
契丹人氣焰愈熾,對我等愈加不利,恐怕……我等此番出使唐國要一事無成,這一番回去,丟官罷職都是輕的………………”
張同舟嘆道:“丟官就丟官吧,現在唐人生怕我們去向契丹人尋仇,看管我們如同犯人一般。本官倒也罷了,大人你是不知,本官麾下那些兵老爺,在開封城是官家身前的侍衛,目空一切,囂張慣引鋒郡昭到了唐國,有左使撐腰,照樣是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如今被人家囚犯一般看著,這些兵老爺七個不服八個不忿,連帶著看我這主官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唉,本官也是響噹噹的一條漢子,給我這麼戳脊梁骨,丟人吶!”焦寺承越聽越是煩躁,他站起來急急踱步,正苦思眼前困境,忽地察覺外面有些異動,舉步走到窗前一看,只見那些刀出鞘、弓上弦的唐國士兵潮水般退出了院子…不禁驚詫地道:“出了什麼事?”
張同舟跳起身來往院中看看,說道:“我去探個究竟。”
張同舟出去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興沖沖地趕了回來,激動地道:“寺承大人,耶律文死了,哈哈哈,耶律文死了。”
焦寺承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訝然道:“耶律文死了?怎麼可能?”
張同丹笑逐顏開地道:“誰敢拿這種事開玩笑,是皇甫繼勳親口說的。嘿,此人真是見風使舵的天才…一見本官,對我前倨而後恭,客氣的很,他雖不敢明說是咱們派人殺了耶律文,卻是認定了耶律文是死在咱們手裡的了,看他那副恭維害怕的樣子,本官真想當著他的面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