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邊伯賢?這大半夜的……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兒吧?
下意識的想法讓他清醒得徹底,一秒接起了電話。
“喂!”
“您好,您預定了酒店的叫床,不,叫早服務,我來通知您起床。”
樸燦烈有點懵了:“……你別鬧了,怎麼了?”
“正睡得香吧樸老闆?”那邊的聲音笑嘻嘻的。
“嗯……你怎麼了啊。”
“把電話給睡你旁邊的人。”那邊跟他開玩笑。
“你沒毛病吧?”樸燦烈打了個哈欠,揉了揉頭髮。聽著對方的語氣,看來似乎是沒出什麼意外。
“旁邊真沒人呀?”
“嗯,有。”
“啊真有啊?等爺進去跟他死磕!”
樸燦烈樂了,覺得兩人真是無聊:“那你來啊。”
“那你開門啊!媽的老子要凍死了。”
“……”
“快開門啊樸燦烈!你傻了嗎!”邊伯賢在電話裡吼。
最後,把風塵僕僕裹了一身寒氣的邊伯賢迎進來的時候,樸燦烈還是有點愣。
邊伯賢把包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房間的大床上,還扭過身掀了掀被子。
“人呢?你給藏哪兒了?”他問。
“……什麼人?”喜怒不形於色的樸老闆仍是表情淡然,也可能是還沒反應過味兒來。
“你小情人啊!不是說旁邊睡了人嗎?”邊伯賢仰著頭,笑嘻嘻地逗他。
樸燦烈站在床邊看著他。
望著他的臉,樸燦烈想,這幾天沒有他,這日子是要多無聊有多無聊啊。
他想起很久之前——直到現如今也一樣,眼前這人都是這樣嘻嘻哈哈,不是故意氣自己就是想辦法逗自己笑。
樸燦烈很少想些風花雪月天長地久的事。但是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這個傢伙大概是自己一輩子的情人。
是我的愛人。
邊伯賢還眯著眼睛樂呵呵地仰臉衝他笑,忽然就被高大站立的人猛地推倒按在了床上。
“你他媽給我……唔……”
話未說完就是長長的一個吻。
身下人的唇還涼涼的。他踏過了寒冬的夜來找我。
樸燦烈這樣想著,稍稍抬起頭。唇齒相分,讓他再好好看清眼前的人。
邊伯賢還裹著厚重的外套,被這人壓制著,身體陷進軟軟的賓館大床裡。
“你怎麼來了。”樸燦烈低聲輕輕地問。
“想你了啊!”邊伯賢答得理所當然,說完又抬著下巴親了一下對方的唇角,“下班我就坐車過來了,剛到。跟你一起過週末呀開不開心?”
“但我週末這兩天忙也許不能陪你——”
“哎呀你這人還能不能行啊剛一見面就一本正經跟我說這些。”邊伯賢一副受不了他的樣子,“我就過來看看你……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陪著我玩。”
樸燦烈沒說話,仍是凝望著他,輕輕捋著身下人的頭髮。
“我也很想你。”半晌,他才低聲道。
“嘿嘿,乖啊!哎,你起開,壓得我喘不過氣了。”
樸燦烈起身讓開,穿得厚厚的邊伯賢笨重地坐起身,脫掉了外衣,裡面只是一件灰色的針織衫,看上去人顯得有點單薄。
他的感冒剛好。生病的事兒他也沒讓樸燦烈知道。
“你現在還咳麼?”邊伯賢扭頭問他。
“好得差不多了。”
邊伯賢點點頭:“看來小燦燦有乖乖聽話吃藥啊。”他伸手過去,想拍拍樸燦烈的背,卻被後者捉住了手,握在了手心。
樸燦烈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我給你買了禮物。”本來是打算回去給他,既然人都來了,就現在直接給吧。
聽了這話,邊伯賢像個小孩似的一臉期待:“是嗎是嗎!什麼禮物?”
樸燦烈站起身,拉著他走向屋角的桌子。桌上堆著幾個大包小包的東西,樸燦烈從中拿出一個方形盒子來。
“給。”
那是個類似傳統古典錦盒似的東西,在夜半昏黃的燈光下,倒是顯得高階大氣上檔次。
“什麼呀。”邊伯賢接過,欣喜地將之開啟——
……這他媽什麼玩意兒。
邊伯賢有點黑臉。樸燦烈在一旁認真地介紹著:“山核桃。這兒的特產。”
那人手抖著將盒子蓋上:“你耍我嗎樸燦烈……”